重生之世家毒妻好嚣张 - 第十章 京中神医,天子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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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寿公主在出宫前就被白皇后训斥了一顿,从周云那里也是听到一点风声的,故此到不是十分惊讶,当然嫉妒的难免的。可孟莲就不一样了,她刚从太医院把药偷出来,还沉浸被永乐帝嘉奖的幻想中时,就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愤怒的砸了许多东西。



    如画不敢说话,缩在墙角努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徒衍进门的时候,满地狼藉,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他站在门口,“你又再做什么!”



    他和孟莲相识的时候,孟莲温柔大方,倒是没发现她本身性格会这么恶劣,动不动就砸东西。



    “衍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楚云暖那个贱人得了陛下恩赏?”孟莲气得面色铁青,这应当是属于她的殊荣才是。



    “她得了陛下的赏赐,是她的本事,总归跟你没关系。”司徒衍在如画清理出来的一小片地方坐下,“东西拿到没有?”



    孟莲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否认,“没有。”



    今日入宫,在拜见白皇后之后,司徒衍就引着福寿公主去了太医院,福寿公主为人跋扈,太医不敢怠慢,小心陪着笑脸随她闲逛,孟莲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去偷药的。太医院占地面积极广,内设药圃,各处小路四通八达,她一时间迷了路,最后还是在一个前来取药的小太监的帮助下才顺利在药房里找到药。



    司徒衍显然不相信,他慢慢靠近孟莲,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这一张貌美如花的美人皮,手慢慢缩紧,“你说谎了。”



    这种窒息的感觉又让她回忆起在西北差点死掉的情形,孟莲极度惶恐,挣脱束缚,噔噔噔的后退几步,背紧紧贴在墙上。



    “我是拿到一丸药了,可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解药。”



    司徒衍端正了坐姿,完全没有方才杀气腾腾的模样,现在他整个人一个偏偏浊世的清贵公子,漫不经心的摇着扇子,“找人验验不就是了。”



    御赐的礼单子很长,楚云暖根本没有去看,挥手让秋芷和秋桂将这些东西收入库房,司徒睿抱着新得的雪绒狗在花园里扑腾得欢快,那只狗正是楚云暖从宫中抱回来的。



    “家主,黄太监是什么意思?”



    离宫前,她们在宫门口遇到了黄太监,曹德庆在永乐帝身边伺候,腾不开身,就让自己干儿子送楚云暖回府,这的确是无上的荣耀。曹德庆说的上是代表了永乐帝的,而他的干儿子黄太监则是代表着他。黄太监送楚云暖回府,路上不仅透露出十皇子某些隐晦的目的,更是不经意间的说起瑞亲王来,这实在是叫春熙百思不得其解。



    楚云暖站在鸟笼前斗弄着一只绿嘴鹦鹉,“你觉得曹德庆对黄太监如何?”



    春熙思索一番,“如同亲子。”



    “曹德庆自陛下幼年起,就一直服侍在陛下身边,替陛下鞍前马后,其中情义自不可说,他恐怕是最了解陛下的人。曹德庆在大太监的位置多年,宫中地位极高,哪怕是替陛下掌管文书、印玺、宫内礼仪的司礼监等人,对上他都得客客气气的。黄太监是他的干儿子,未必就没有效仿曹德庆之心。都说良禽择木而栖,天京诸多皇子中他也应该选一个人支持,他现在恐怕还在犹豫。”



    春熙听了楚云暖一番话,心里有自己的揣测,“那就是说,黄太监不仅是试探了瑞亲王,其他皇子那边也试探过。他野心未免也太大了,不过是一介宦官而已,竟敢在陛下的儿子里挑挑捡捡。”



    “太监又如何?”曾经血一般的教训之下,楚云暖不会看轻这一群人,“你别小看他们,他们可是离贵人最近的一群人。陛下可以不信任朝臣,怀疑后宫女人,可他绝不会怀疑这些宦官的忠诚!”



    不仅仅是永乐帝,所有的帝王都会有这样的心思。宦官没有子嗣,受不了后人香火供奉,如同无根浮萍一般,只能依靠自己的主子。他们心里阴暗扭曲,最大的原因不是身体的残缺,而是一群自诩高贵的人的鄙视。曾经她也是其中一员,看不起北国皇宫太监,最后被这群太监折磨的生不如死,那种痛苦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他们日日夜夜在她耳边说着帝后是如何如何的恩爱……



    这样的论调是春熙没有听过的,她一时间恍然。楚云暖却笑道,“无论黄太监野心有多大,但不可否认,他事情做的很漂亮,省了我不少事。”



    “那若华——”春熙口中若华是辛毅的师妹,医术比起辛毅来说只是稍逊一筹。在家族中时,春熙就和若华的关系十分好,若华是一个十分单蠢的人,说得上的一根筋,最喜欢事情就是医术,她实在担心若华完成不了家主的嘱托。



    “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若华会做的很好。”



    半日后,京中有神医坐诊的消息传遍天京城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个妙手回春的大夫。据说这大夫是个十分年轻姑娘,最擅长解毒,有人曾在乡间山林瞧见她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了的农夫。



    这个消息很快就吸引了各方人的注意,白国公府率先去试探了,那神医果然妙手回春,几针下去后,病痛消失,再用上些药物,可以说是药到病除。白国公府的人见到如此神乎其神的医术,顿氏觉得太子有救了,当下派人以重金请她入府,神医自然是拒绝了。



    白国公府自然不好强迫她,只得送了一些和太子中同样毒的人过来让她医治。



    孟莲收到消息的时间比白国公府稍晚,等她过去的时候,刚好遇到这件事,她偷偷摸摸躲在后面,瞧着那神医是如何医治的。不过她是个门外汉,只能惊叹于神医一手银针玩的出神入化。渐渐的,躺在地上的病人的脸色渐渐好转,刚才还可以看见的漆黑几乎消散了。



    孟莲目瞪口呆,她知道自己这是遇上高人了,心里忍不住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来,完全没有去注意那边的情形。



    白国公府来的人是白蓁蓁的哥哥,白家三杰中的一个,白家东府的大少爷白严。



    白严亲自把了病人的脉——果然是解毒了。



    太子身体精贵,不允许随意试药,而为了肯定效果只能选人试药。而这个奴才是被灌了太子毒血用来试药的人,无数次延医问药后,他身体已经十分残破,经不起一点儿折腾。他特意挑了这个人出来,就是为了试探这个凭空出现的神医是否真的有真材实料。



    她很厉害。



    “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精妙,不知师承何处?”白严在试探她,为太子医治一事兹事体大,万一她是别人派来的,那可就坏事了。



    若华瞪着他,不回答。



    白严被她看得有有些尴尬了,“姑娘?”



    “用人试药,坏人,不跟你说话!”说完后,若华气呼呼的背对着他,一副不理人的姿态。



    白严眨了眨眼睛,勉强明白她的意思,这小姑娘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这么多看大夫都没看出来的事情,她居然知道了。看她说话的模样,很明显涉世未深,不过也好,这样单蠢的小丫头白才好控制。想到这里,白严顿时好声好气的说了几句好话,她依旧不理会人,只是一双眼睛瞪的圆滚滚的,饱含怒气。



    这边的消息,白国公府那边很快就知道了,白国公立刻派人把白严叫回去,想仔细问问。



    白严最后离开的时候,依旧没能劝得动她。



    那头孟莲看见白家人离开以后,迅速跳出来凑到若华面前,她还没怎么连说话,就听见对方径直道,“我每日只看十个病人,今天人够了。”话说完以后,然后就当着孟莲的面把门关上了。



    吃了闭门羹,孟莲到没有不高兴,反倒是兴奋起来,毕竟在她心目中,高人就是要有几分怪脾气。



    如此两天孟莲日日都来拜访,只是很不巧她每次来,来都是在白严送药人来以后。每天送来的病人,若华来者不拒,只是看白严的目光愈发不高兴了。终于有一天她冲白严下了毒,也不是什么剧毒,就是一些痒痒粉而已。



    白严浑身上下痒得难受,顾不得再游说这丫头,带着人急匆匆的回了府。



    若华在他背后拍手笑得欢快,更是说他活该。



    孟莲瞅着那些中了三日梦的人,一天天的好转起来,又瞧白严想拉拢神医入宫为太子诊治,心中万分焦急。终于她忍不住,闯进若华的住处,“神医!”



    若华在院子里兴致勃勃翻着本破破烂烂的医书,被人打断了思路立刻就不高兴了,她沉下脸,“你谁啊你,出去!我今天不看病。”



    孟莲笑容满面的拿出一本医书,诱惑道:“神医不瞧瞧这本医书?”



    若华瞪眼,但在看清楚以后立刻跳了起来。孟莲往后退了一步,趁机提出条件,“你要是想看,就得帮我个忙。”



    若华连连点头。



    孟莲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在她面前,“你帮我验验,这颗药能不能解三日梦的毒。”



    这几天听这个名字,若华都烦了,她噘着嘴接过药丸,咯噔咯噔的跑回小屋里。过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她才中里面走出来,很不客气的把东西摔到孟莲怀里,“这是解药,不过——”



    孟莲听到解药两个字就激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若华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兴冲冲的走了。



    若华撇撇嘴,从地上捡起医书,窝在小角落里看了起来。



    东宫。太子病情一下子急转直下,好几次没了呼吸又被御医从鬼门关拉出来。白皇后哭得昏死过去,永乐帝不得不放下政务亲自守夜,这对大齐最尊贵的夫妇此时此刻就像是平常人家忧心儿子的夫妻一般。纵使永乐帝亲自守了太子一夜,太子身体依旧迅速衰败下去,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



    刹那间宫中上下冷肃一片,这种冷肃蔓延至朝堂,永乐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百官。一夜间,永乐帝鬓上似乎染上了霜雪,颓然一片,只是一双眸子依旧冷酷,百官战战兢兢,所有的措辞都是斟酌再三才说出口的。饶是这样,依旧惹得永乐帝大怒,一群在外吆五喝六的高官,就像一只只鹌鹑一样缩着。



    这种气氛之下,有官员进言,建议永乐帝宣天京城所有大夫入宫,同太医院一起为太子诊治。



    永乐帝面色略缓,官员壮着胆子推荐一些京中比较著名的大夫,其中也提到了一个最近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女神医。



    这一日的天京城是混乱的,各家药铺坐诊大夫、贵族府医几乎都被带走。朱雀街上,一群或是年迈,或是中年的大夫们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推搡着前行。



    茶楼上,春熙推开窗户,低头朝下看了一眼。很多被带走的人中,有的并不是大夫,只是学了几天医的小药童而已,这些药童恐怕连药材都认不全,这一入宫,等于去送死。



    “这阵仗闹得实在是有些大了,真叫天京城人心惶惶。听说陛下那边有旨,只要能医好太子重重有赏,医不好可是要问罪。这么多人入宫,得死多少了个,这样一来,天京城可还有人学医?”



    楚云暖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自己斟了一盏茶,轻轻啜了一口,“算算日子,太子应该撑不住了,陛下这是病急乱投医。”



    赵毓宸中毒至今,若不是有宫中太医夜以继日的调养,早就死了,能撑到现在也是稀罕了。



    “至于有没有人学医……熙儿,你也知道陛下是什么性子,为了爱子,只是抓几个大夫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如今掌权的人是陛下,章台御史是空置多年,御史连句话都不敢说,更别说那些见风使舵的书记官了。陛下说了写什么,他们就得写什么,哪儿可能传下一些对陛下不利的话语。”很显然,楚云暖想的更长远。



    自古以来,史书上记载的东西有多少是真的。单单看正史上书写的功绩,百姓各个安居乐业、路不拾遗,一个个都称得是千古一帝,可实际上如何也只有活在当时的人知道。



    历史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楚云暖摇着芙蓉扇面的玉柄芭蕉扇,一只手撑着下颚。远的不说,就说孟莲,她仗着自己知道的那点历史狭恩图报,哗众取宠,这倒是真叫她谋得一片锦绣前程。可夜路走多了呀,是会撞见鬼的……她所依仗的那些东西,最后也在她无限的挥霍中消失殆尽。如今司徒衍也不像前世那般意气风发,而是被困在天京城,依靠一个女人活着,孟莲再也没有像她希望的那一般,获得天下之主独一无二的宠爱。



    现在想想,她这人的确是恶毒,可她虽手段残暴,却始终没有泯灭自己最后的良心。孟莲呢,满嘴的善良天真、人人平等,心却异常狠辣,多少人因为她这一番谋算而无辜丧命,最可笑的是,天下人还称赞她善良。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生存之道,她不明白后世教育是否就是这般,叫这女人如此寡廉鲜耻。



    不过也是,若孟莲不是这般无耻的模样,她所有的谋算叶不会成功。



    楚云暖转着扇子,若有所思:



    “今日入宫的这些大夫,不知有多少时其他人的眼线了。太子,是不可能活得成的,且不说他中的毒如何,就是其他的几位皇子也会趁机做手脚。陛下又能查得出多少事情,舍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除了一个绊脚石,哪个皇子会不愿意,”



    她这一番话说得实在叫人无从反驳,京中皇子的确斗得死去活来,可他们头上始终压着太子这一座大山。



    屋外吵吵嚷嚷的声音还在继续,原本就人烟阜盛的天京城更是异常吵闹,茶楼里说书人的声音都被盖下去。



    楚云暖侧耳听了一会儿,又问道:“对了,我前些天让你查的事情怎样了?”



    春熙想了一想,回答:“家主怎的突然间想查陛下和皇后的事情。但是怎么查,都说这帝后伉俪情深。”



    “是么?”楚云暖轻声重复了一遍,转着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神色间有些奇异,“我怎么就不觉得呢,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白皇后和永乐帝的相处让她觉得十分怪异,不像是一对恩爱和乐的妻子,倒是有些像……至于像什么,她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熙儿,你不觉得那日我们苏见白皇后的时候,她的模样有几分眼熟。”楚云暖蹙眉,仔细把认识的人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相似的人。“算了算了,你还是派人再查吧。”



    春熙食指在楚云暖额头轻轻按着,“我们常年不在天京,这边势力差不多折损了,就算帝后之间真的有内幕,也不好查出来。”



    楚云暖挥了挥手,“无碍,慢慢查就是了,不过人可得选仔细了。”



    正说着,她人往窗边走去,恰在这时对面茶楼开了一扇小窗户,孟莲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露了出来,她望着街角,仿佛哪里有吸引她的风景。



    楚云暖敲着窗棂,冲着对面的人轻轻扬眉一笑,孟莲一惊,立刻合上窗子。她动作太大,竟连帕子都夹在了里头,扯了半天还给扯破了,刺啦一声惹得屋内司徒衍侧目,“你这又是怎么了?”



    孟莲那你摇头,“没事。”



    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不像没事的,可司徒衍现在根本就不关心她,开口就问:“解药如何了?”



    孟莲紧紧抿着嘴巴,心思百转千回,她不是没有察觉到最近司徒衍对她态度的转变,只是她觉得既然她选择了司徒衍就不应该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这些日子,她全心全意为司徒衍打算,可他呢,日日和福寿公主那个贱人搅和在一起!



    “神医说了,解药的假的。”孟莲不假思索,“你也知道,三日梦是什么毒,太医院那帮废物怎么研制出解药?”



    司徒衍脸上有些难以掩饰的失望,“可惜了,我还打算……”话说到这里他立刻噤了声,然话里的意思,孟莲明白,司徒衍是想抛下她自己跑回北堂。



    隔着珠帘,司徒衍朦胧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孟莲眼神冷飕飕的,啪的一下砸了桌上的茶杯。



    “司徒衍,你想抛下我回北堂,你就别怪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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