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绝色娘子 - 第六十三章 红颜祸水(二更)
那张脸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慢慢愈合着,那些在皮肤下不停蠕动着的、恶心的小虫子都消失不见了;那些令人作呕,散发着恶臭的黄水已无影无踪;血肉模糊的脓包也渐渐的在复原;伤口也在慢慢的收拢愈合,有些地方已经是和平常人的皮肤没什么两样了。
从没遇到过这种诡异情况的方晴不禁愣住了,只觉得这一切真令人不可思议。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用力一撞,顿时将她从呆怔中撞醒。
“你!你……啊!”她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你个不停,颤颤的声音越说越是语不成句,却不知是想表达些什么。因为在她呆愣了一会儿的功夫,男人的那张脸又有几份与先前不同了,变化虽然很细微,但是的的确确在改变。
“啊!你的身子真棒啊!”男人张狂激动的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粗重浑浊的呼吸热热地喷在她脸上,夹杂着夸奖的话语,如果那些话也算得上是夸奖。他的声音粗噶暗哑,宛如地狱的魔鬼一般令人心生恐怖,却带着得偿所愿的兴奋与狂喜。
他高大健壮的身子起起落落,疾速的攻向方晴,将方晴娇软的身子撞的一前一后不停晃动,宛如大海中随着波涛起起落落的小船一样,晃得方晴头痛欲绝,腿间火辣辣的剧烈灼疼感更让她冷汗直冒,生不如死。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她的脸上挂满泪水和汗水,苍白着脸惊骇的问道。这男人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一阵阵恶心,她的胸口被粗暴的搓弄着,一头受过上官云夸奖的乌黑长发被他无情的攥紧,让她头皮生生的疼。
男人忽然低头舔干她脸上的泪水,阴冷无情的眼睛盯着她,用他那粗糙的声音暗哑的说道:“我们是无与伦比的尊贵的夜叉族,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们就会达成你的愿望,但前提是你必须心甘情愿。”他冷冰冰的宣告着,身下动作丝毫未停。
“你们?……”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恐惧的张大了嘴。因为她的上方又出现了几张脸,那是几张有虫子在皮肤下蠕动的脓包脸。那些脸上令人恶心的黄水甚至已滴到她白皙的身躯上,而且,她饱受折磨的身子上霎时多了好几双大手……
“啊!”她顿时尖叫出声,一股遏制不住的惧意从心底升起,被身上的男人用力一个动作,如她所愿的昏了过去。
淡淡的月色笼罩下的燕园,有着几分柔和与安静。院子里的小路上和走廊上都挂着灯笼,有一股恍惚的美感。轩辕旭自从娉婷来了以后,便让人将燕园的夜灯一直升着。此时,娉婷却在院子里慌慌张张的窜来窜去,明亮的灯火将花容月貌的她照的如同月下嫦娥一般,让看见她的人眼睛都挪不开。
昨天晚上她是喝了点酒,所以醉的人事不醒。然后在轩辕旭的床上过了一夜,今天他又不让她离开,美其名曰怕她再逃跑,要陪着她睡。天知道是谁陪着谁啊!他不要脸,她还想要脸啊!现在的他经常出其不意的弄得她脸红不止。
她自以为藏得很严实,掩身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然后悄悄伸头打量。突然,一张俊美的没有天理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似笑非笑的说道:“哪来的仙女?爷抓回去当媳妇。”说着那人伸手过来要揽她入怀。
“呀!”娉婷顿时被神出鬼没的他吓了一跳,用力推开他的手,慌忙提着裙子转身就跑。
“想跑?跑到天涯海角爷也奉陪到底。”轩辕旭哂然一笑,这才不紧不慢地踱步跟了上去。见娉婷已经跑到院子门口了,他突然就这么背手站住了。果然,小南从前面闪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如木桩一般的立在娉婷前面,他这才嘴角一挑,施施然迎了上去。
娉婷一脸幽怨的瞪着小南。
小南摊手,一脸无辜,他也是听命行事啊!
“卟哧!”轩辕旭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望着她美丽的脸庞,灼灼灿灿的黑眸中盈满了温柔。
“小南,开门!”外面是沈依人悦耳的声音。
娉婷开心的笑了起来,得意的转头横了轩辕旭一眼,又翘高下巴哼了小南一声。她的背后也是有大人滴!
小南意味深长地看了爷一眼,摸摸鼻子,去开门。
轩辕旭挑了挑眉,有些无奈,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中缓缓摩挲着,默默无语。今天,他们到青鸢山庄是去处理宋采儿的事,外人多,加上又是在别人家里,他一整天都还未能好好抱抱她,亲亲她呢!他们分开了这么久,好多时光都没有补回来呢!
不过处置的结果并不是很令他满意,宋采儿武功被废,送回宋家关到绣楼,一直她嫁人为止,并永远不准上青鸢山庄。娉婷很担心她养的小狐狸和小兔子,一直追问到哪里去了,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那两只小宠物自己跑了。娉婷为此还松了一口气,她好怕小狐狸和小兔子被坏人杀死啊!
“依人,是来接我的吗?”娉婷一见沈依人进来,立刻问道。
“是啊!”沈依人恢复一身男装扮相,芝兰玉树一般,风度翩翩。她挑着眉,一本正经地对着轩辕旭说道:“为了娉婷的闺誉着想,我还是接她回去。”
“谁敢多说?”轩辕旭面有不悦之色,淡淡的问道;“你不信我?”
沈依人赶紧摆了摆手,气定神闲:“好比手中沙,握的越紧漏的越多,适当的松一松。”
轩辕旭听了沈依人的话以后便沉吟不语,半晌才不舍地放开娉婷的手,注视着她的眼里满是依念,低声道:“我送你过去。”
沈依人和小南一起抱臂望天,多远?送过去只怕天都要亮了。
娉婷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显在脸上,低眉顺眼的样子乖巧怡人,“不用,几步就到了,我走啦。”说完拉着沈依人就走。
“娉儿!……”轩辕旭欲言又止,见娉婷站在那回首望着他,他微微笑了笑,轻摆了摆手。“明天见!”
“嗯!明天见!”娉婷轻轻的道,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
沈依人和娉婷一进到小风阁,就见到童老爷子叉着小肥腰在踱着步子。他一见到娉婷,便奔过来,伸出一根胖手指直戳娉婷的额头,连戳好几下,戳的娉婷身子不住后躲。
他一边戳,嘴里还一边说:“你说你这女娃子,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打个架都不会,把我徒儿迷的神魂颠倒就不说了,上官云也为你牵肠挂肚,真可谓是红颜祸水啊!……啊!”后面那个“啊”字拖的老长,他像个优怜一样,胖手勉强搭了个兰花指,指着娉婷,一副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样子。
沈依人和听雨袖手旁观,垂头低笑。
“冤枉啦,大人!”娉婷甩了个水袖喊冤,平白无辜背个祸水名声,她比窦娥还冤。她捂着额头嗔道:“您老唱大戏呢?上官云才是祸水呀!”没有上官云桃花乱飞,宋采儿和方睛怎么会来绑架她。
童通倏地收回手,想起她被黑衣人抓走的事。正了正脸色,说道:“俺老头子刚才出去玩,碰见上官和别人打架,他没输,别人没赢!”他挠了挠头,似乎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有点难以决策。
“后来呢?”娉婷好奇的问道,上官云平常的表情都是淡淡然,像个散仙,居然在外面和人打架,后天就要在他家开武林大会了,他是不想要名声了吧!
“后来,他去买了酒,请我老头子喝!我才知道他和他爹似乎起了争执,接着,我回来了,他依旧没回去,还在酒馆。”童通皱着包子脸,还是觉得有点为难,这是他亲亲徒弟的媳妇,他可不能拖徒弟的后腿,会被弑师的。
沈依人走近娉婷,叹息一声:“童老说上官云喝完酒后也不回家,只一个劲的在那唱:虫儿飞,有你陪,一双一对才最美,嘴里还老念着你的名字。”
沈依人听后也是哭笑不得,早知道他很难缠。那会,她们匆匆离开古玉城,来不及和他告别,他居然天南地北的寻了她们快两个月,后来找着她们了,便偷偷在她们的马车后面跟了将近两个月。被发现后,他不动声色的送了娉婷一个怎么也取不下来的镯子,然后不温不火的将她们都劝来青鸢山。就算轩辕旭人站在这里,她沈依人依然要说:这男人还真是够轩辕旭喝一壶的。
娉婷怅怅然地在桌边坐了下来,捂着额头闭目不语好一会,才轻声道:“要不,依人你去劝他回去,总不好让他老在那发酒疯吧!别人看了会怎么说?他要是不回就打昏他!”
“他清醒的狠,才没醉咧,俺老头子是想打昏他,可他不干,直接与我动手动脚的,你说我那脸得多红啊?我都多久没与小辈动手了啊?”童通远目望天,万分惆怅,真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在上官云这年纪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啊!
沈依人也叹了一口气,正色的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长痛不如短痛,你将话与他说清楚,他痛上一痛,以后就好了,我实在是没对付醉鬼的经验啦!”杀人她是比较在行,劝人……有待考证。
娉婷早就想和上官云说个清楚明白,但她知道燕园守卫众多,轩辕旭也不会允许她去见上官云的。她有些发愁的问她们:“要怎么出去?”
“那老头子我去引开守卫,咱们一起去。”童通拆起自己徒儿的台是干脆果断,不遗余力。
童老头子果然引开了守卫,沈依人和娉婷很顺利的翻墙出了燕园,只留听雨在房里。
她们站在墙外,刚准备离开时,燕园的大门轰然打开,驶出一辆精致的马车,马车里的听雨掀开车帘,正不断的向她们招手。
车夫将马车赶到她们身边,恭敬的行了个礼就退回去了,徒留三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这个轩辕旭,真是的,让人说他什么好呢!
听雨有些不安,咬了咬唇,说道:“小姐,上来吧!世子说更深露重,让你早去早回。”她送走小姐和依人后,准备转身回房里,世子和那个冰块脸侍卫却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世子脸上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只让那个冰块脸侍卫送她去大门口,嘱咐她好好陪着小姐。
“走吧!等会回来再说。”沈依人将娉婷送上马车里,然后跳上马车,驾起马车踢踢哒哒就走。反正都送来了,不用白不用。
轩辕旭负手站在屋顶,锦衣华服宛如天神。他望着马车渐渐远去,黯然无语,半晌才幽幽叹息一声。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袍,显得那么飘逸脱俗。
不一会,马车走到半道。突然,前面不远处传来有人大喊救命的声音,沈依人本欲不理,可那声音里却夹着女人和小孩的哭声。
娉婷听到那救命的声音越来越近,女人和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凄惨,让听者无不起了恻隐之心,遂掀开车帘对犹豫不决的沈依人说:“你快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和听雨就在这里等你。”她笑着对沈依人指了指她手上的镯子。她一直不离身的匕首在被掳走的时候便被人搜走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沈依人竖起耳朵,细心的查探了一下四周,然后向她们点了点头,如利箭一般的向前射出,瞬间不见踪影。
娉婷和听雨安静的坐在车里等待,这种时候她俩去了也只是给依人添麻烦,还不如保护好自己让她可以放开手脚救人的好。
“卟嗵!”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声,像是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听雨有些奇怪,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只有淡淡的月光和隐约的山影、树林。她想了想,跳下马车,边往前走,边回头对娉婷说:“姑娘,你别动,我去看看就来。”话音未落,她被什么东西绊住,身体突兀地向前扑去。“呀!”
“怎么了?”娉婷急忙问她。
“啊!”听雨突然尖叫爬起来,朝着车上的娉婷扑了过来,身体瑟瑟发抖:“小姐!这有个死人!吓死我了!”
娉婷“噌!”的从车里钻了出来,也吓的小脸苍白,稳了稳心神安慰她道:“莫怕!莫怕!你一定看错了。”
“小姐,那现在要怎么办?依人还没有回来呢!”听雨转头打量那个死人,急得都快哭了。
娉婷左思右想了一会,冷静地从车上拿起一把木棍递给听雨,咬咬牙鼓起勇气:“我们先看看?”不行的话,她的手镯还可以用啊!
两人掺扶着,战战兢兢的往前走去,就着月光,果然看到马车旁边有一个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娉婷打开火打子。听雨颤抖着手,用木棍戳了戳地上那人的肩膀,谁知看起来悄无生息的人却快如闪电的伸手拽住木棍:“别戳!疼!”娉婷一慌,火折子灭了。
听雨的手也是一抖,慌忙扔掉木棍,拉着娉婷就往马车里跑,两个人跑了两步又不甘心的回头看。
那人动了动,费力把头伏在臂弯里,努力想把脸对着她们:“别跑……跑,我……”
两人面面相觑,娉婷咽了咽口水,拉紧听雨,鼓起勇气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啊?”
“呵呵!我是谁呀?”声音低低的,带点沙哑无力,粗噶难听,但听得出是个男子的声音,他说话很慢,似乎真的在想自己是谁。阿弥陀佛!是个活人!娉婷跟听雨俱是松了一口气。
听雨瞪大眼睛,只要是活人就好办了。她夸张的拍拍胸口,呼了一口气,暂时不那么害怕了。她最没出息了,就怕死人这种东西。
娉婷慢慢走过去,提起裙子蹲下身子,同情的看着他:“你怎么样了?”
“小姐!”听雨拉了拉娉婷的袖子,不停的打着眼色,要是个坏人怎么办?沈依人不在,她们打不过啊!
娉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是个坏人她就射他一针,让他从假死人变真死人。
“我是谁呀?我到底是谁啊?……”地上那人也不回答她的话,也不抬起脸来,就来来回回的反复念叨着,但他的声音粗噶暗哑,带着一股阴森森的诡异气息。
“要不我们扶你起来吧?”娉婷听着他的声音就感觉到心底发寒,于是与那人打着商量,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他躺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啊!好歹在江湖也混这么长时间了,她也知道事急从权,讲不来那么多规矩。
见那人似乎没有反对,娉婷拉着跺着脚的听雨,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的香汗淋淋,总算将地上那人扶起来,拖着他靠在树边坐起来。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一脸脏污,但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多岁,身上浅白色的衣服料子也是脏的不成样子了,破破烂烂的,有的地方还有不少疑是血迹的东西。
“谢谢两位好心的姐姐!花花身上好疼啊!呜……呜……!花花也好饿啊!哇!”才靠着树坐稳,那个青年男子嘴一张,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一点也未顾及到男儿有泪不轻弹。
“嘎?花花!”两位好心的姐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汗直冒,这什么情况啊?你这么大年纪了,人家当得了你姐姐么?
那男子还在干嚎,娉婷被吵得现在只想堵上他的嘴,连连示意听雨去拿吃的来,你说你这么大个个子,根本不能冒充个孩子啊,这么大声哭要是招来狼怎么办呀?而且还花花,我还草草咧!
那人见到听雨拿来的饼子,眼睛倏地一亮,立即不哭了,乖巧可爱地说了声:“谢谢姐姐!”随手抹了两下眼睛,一张脸顿时被他抹的像花猫脸,然后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也不管听雨跨着脸偷偷瞪他,谁愿意被个成年男子叫姐姐啊?
见他吃的凶猛,娉婷拿手绢帮他擦了两个果子,递给他,他越发笑的开心起来,随口道谢:“谢谢姐姐!姐姐你长的真美啊!”
娉婷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随后也跨下脸来,因为她想到在炎阳谷养身体的弟弟,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人?”突然一声轻喝,沈依人从远处一阵风似的飘来,她见娉婷和听雨没事,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那个吃东西的男子,脸色顿时一变,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在地上,张着嘴道:“落……”真是见鬼了!
她突然闭上嘴,因为那个男子也正奇怪地看着她,用手指着她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好漂亮哦!花花好喜欢!”那种粗糙的声音说着小孩子的话语,非同一般的折磨人的耳朵,让人听的痛不欲生,真想不到世上怎么有这么难听的声音。
漂亮你个头!你奶奶地个嘴!叫你装,看姑奶奶不打你个原形毕露!沈依人在心里暗骂不已,嘴角勾起一丝浅笑,飞快地朝那人连踢三腿,她和童通相处了一些时间,近朱着赤,近墨着黑……。
只听“噗”、“噗”、“噗”男子被沈依人强劲的三腿踢的连滚好几圈,撞着一棵大树才止住身势。
“哇!疼疼!呜……哥哥你是坏人,花花好疼啊!”那男子身上疼的厉害,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横样凄凄惨惨,无辜又可怜。看得娉婷和听雨大为不忍,连忙跑去拉住冷笑不止的沈依人,阻止她再下毒手。她今天出手好狠,一点都没留情,仿佛那个男人是她前世的仇人一样,不杀不足以泄恨一样。
沈依人本还想再打,但看看左右的哼哈二将,又深深看了一眼前面那个哭的毫无形像的男子,心情一时复杂莫名。以前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看着那男子脏乱不堪的模样,她微微有些诧异,这人不是最注重仪表,有轻微洁癖的么?这样灰头土脸哭天抹泪的小孩样,怎么看也不像他的风格。她气势汹汹地走到那男子面前,纤长的手指狠狠捏住他的脸皮往两边用力一拉,倏地放手,弹性颇好的脸皮弹了回来,那男子被她的揪的哇哇怪叫声不绝于耳。
沈依人嫌恶的在他身上抹了抹手,真是的,手里全是眼泪和灰尘,不像是人皮面具啊?而且他的声音也不像,以前他的声音是低沉又浑厚,像琴声在风中轻吟,像情人在低语,可现在这声音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直想让人堵住他的嘴。
“说,你怎么找来这的?”女土匪恶形恶状地逼问着那个男子。随后又严肃地问哼哈二将:“上哪弄的这么大个怪物?”
“哦!他躺在那里。”娉婷指了指刚才发现那个男子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刚才沈依人在时,这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她离开后,这个男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沈依人看了那个男子一眼,毫不犹豫地招呼她和听雨上马车,心里想此地不宜久留,打算先离开再说。
“哥哥,你们不能扔下花花!”那个青年男子见她们要离开,跌跌撞撞的起身跟着她们的马车赶,可是马车已经慢慢跑了起来。
三人频频回首张望,看着后面那个人在夜色中走一下,摔一下,爬起来,又摔下去,不停地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那模样像极了被父母抛弃的小孩,无比的可怜。马车渐渐快了起来,一会就看不见那男子的人影了。
沈依人在过了好久后,又回首观察了一下,见后面并没人追来,吁了一口气,慎重的脸色逐渐轻松起来,她将车速放的慢慢的,随着马儿自己走,兀自想着心事。
夜晚,飞武城的街上很热闹,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一幅歌舞升平,人人富足,城市一片繁荣的大好景象。各家酒楼皆已是人去楼空,但惟独玉客春酒楼里面喧哗吵闹声不绝于耳。玉客春是飞武城最大的酒楼,此时,二楼的雅座里,一大群人正围攻两个人,桌椅齐断,刀剑乱飞,场面一片混乱。
“大家给俺上,把这小子给老子废了,他妈的,居然说音音姑娘唱歌难听!”一个大汉大声喝道,显而易见是非常生气。
“就是,揍死他,可劲的揍,居然说婉婉姑娘唱歌难听,惹美人哭泣,罪该万死。”另一个人也气愤大叫。他好不容易才请了婉婉姑娘来,这人居然说人家姑娘唱歌像打锣,难听死了。
一位身穿锦衣的绔纨少年也很生气,大声喊叫:“他还用酒杯砸本少爷,你们给少爷上,打死了算少爷我的。”他天天惹事生非,闯祸不断,天天晚上回家被他老爹用家法侍候的死去活来。好嘛,今天刚想表现的乖一点,不打算惹事了,这人居然用酒杯砸他。这就不怪少爷他不乖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他也用酒壶砸我,非要我听他唱歌……他又不是个娘们,我也不是个免爷!有木有天理啊,不听唱歌也被砸。”这人委屈的只想跳海。他的可怕遭遇让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这种人不揍他揍谁啊?狠狠的打,说我吵着他唱歌了,用筷了丢我。”还有更委屈的主。你丢就丢吧,反正筷子也没多大,人家也不想和醉鬼计较,关键是他专扔人家的鼻孔两个洞,你以为那是笔筒?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童通急的满头大汗,一手拖着摇摇晃晃的上官云闪躲着,一手不停的挥开那些攻上来的拳头、椅子、刀剑、欲哭无泪。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的一世英名啊,难道今天要毁于一旦?
玉客春本来只是一家大酒楼,并不是青楼楚馆。飞武城最近多是江湖人来此吃喝,有时会叫些楼子里的姑娘们来唱唱曲。玉客春酒楼的老板也不反对,大家都是生意人嘛!
今天有几桌客人在此聚会,叫了姑娘们来唱曲,要说这也碍不着谁啊!偏有一个醉鬼一会儿嫌这个姑娘唱的难听,一会儿嫌那位姑娘唱的难听,他一个不出钱白听的,忒多意见。说人家唱的难听也就算了,他还用酒泼人家姑娘,说人家污了他的耳朵。真是岂有此理!长的俊就了不起吗?没听过众怒难犯。于是几桌不认识的客人都怒了,有志一同的团结起来要揍死这不要脸的。
没想到众人去打他时,他似醉非醉地抄起桌子上的菜盘子就砸向众人,身手之准让人防不胜防,有几个客人当场就见血了。大家愤怒的眼睛都红了,一起决定要给他好看,他却不知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开心的笑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把别人桌子上的菜盘也拿来砸人。总之一句话概括,他将整个酒楼的客人都得罪了个彻底,还乐此不彼,乐在其中。像这种人不是叫欠揍叫什么?
有几个血气重的江湖汉子当场就抽出了刀剑,要跟他来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不想这醉鬼身手不凡,这么多人攻击他一个,他还游刃有余的到处砸人。酒楼众人一时还奈何不了他。他兵器未亮,凭一双肉掌就伤了酒楼众人无数,还好来了个老头子阻止他,不然这么多人只怕都要躺着出去。
二楼已经砸的砸无可砸了,老板在一楼急的直跳脚。正在这时,有三个人“蹬蹬蹬”的跑进酒楼,是二个姑娘和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进来后就眼神一变,示意两位姑娘出去外面等着。他一个纵身,如大鹏展翅一般飞上二楼,劈手夺过一把刀,运气挥舞不停,那些人被他凌厉的刀风逼的纷纷避走。
童通看到沈依人出手相救,眼睛倏地一亮,马上将上官云扔给她,摆出一副我被人欺负了的表情,委屈伤心的嘟着个嘴。沈依人抬了抬眼皮看了看他。真想咬死他。这老头就没有一天安生的。
沈依人拉着歪歪斜斜地上官云,喝了一声:“娉婷在楼下等你,你去不去。”就不信治不了他,这哪还有平时一星半点的谪仙样,满身酒气,一脸郁郁。
“去!”一直摇摇晃晃的上官云倏地站直了身子,刚才醉眼朦胧的样子全然不见了。他有些紧张的问沈依人:“我去梳洗一下再去见她吧!不然她会更不喜欢我。”他说着话的同时,随手漫不经心的挥开向他攻来的一把刀,然后用两指夹住一把砍过来的钢刀,微一用力,钢刀砰的一声断成两截。整个动作他使的是行云流水,自然流畅。
沈依人懒得理他,一个纵身跃到一楼,两条人影跟着她从二楼飘然而下,一胖一瘦,正是上官云和童通。
燕园书房里,灯火通明。轩辕旭微蹙着好看的眉头,不停的在几本书上翻找着,有时会也停下来,用手指轻轻扣击桌面,思考一下。然后接着在翻书。
他用手抚了抚额头,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小南,你说鲁涛有没有徒弟?”
小南和小北都被他吓了一跳,赶情他在书房折腾了这半天便是在找“鬼匠”的徒弟啊!小南想了想,回禀道:“好像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徒弟,不过鲁家除他以外也有不少能工巧匠。”“鬼匠”鲁涛已经去世多年,爷是要做什么兵器,所以想找人吗?
“爷要打兵器?”很少开口的小北铁树开花,来了这么一句。
“爷不用兵器!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只是鲁涛有做过一个手镯,听说戴在人手腕上后会取不下来,这是什么原因?”轩辕旭并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主子,以前也经常会同手下讨论战事,有好的意见多会听取,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愿意跟随着他,听从他的命令。
小南小北一时也陷入沉思之中,戴上就取不下来,好像神鬼小说中的捆仙绳啊!以前好像也听说过,是什么呢?
这时,桐华进了书房。轩轩旭看见他眼睛都亮了,挥挥手让他不必行礼,只是问他:“三小姐怎么样?可还好?”
桐华笑了一下,恭敬回道:“小姐很好,不过在路上小姐见到过一个奇怪的人。”爷自然不可能就那么放三小姐出去,便派了轻身功夫最好的他和陶星远远跟着。但到了玉客春酒楼,看到老爷子和上官云,他们知道这两人功夫都在他们之上,不敢在跟,他回燕园回禀情况,留下陶星远远的看着,不过估计老爷子他们早已发现了他们。
“什么人?”轩辕旭挑挑眉,漆黑的眸子越发深遂。
“爷,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专门查过的飘香阁么?后来那个杀手组织莫明其妙的消失了。”桐华道。那么庞大的杀手组织说消失就消失,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就好像从来不存在这世上过。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的精神都来了,示意他快说,不然大刑侍候。
“小姐今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个人,属下琢磨了半天,有点像以前的落花飘香。”桐华也有点不确定,因为他以前也只是远远的看到过落花飘香,但就被落花飘香反过来追杀他,弄得他整天疲于奔命,差点死在他的“落花掌”下。那时他被其它炎卫笑话了好久。
轩辕旭脸色一紧,立刻站起来,问道:“他没对三小姐做什么吧?”就说不放心她出去,但看得紧了,她又反弹的厉害。
“爷,先放心,三小姐很好,属下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落花飘香,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今天这个人外表像大人,行为却和小孩子差不多,声音像用据子在铁块上拖,难听的要命。”而且是真的落花的话,恐怕早就发现他们了,可那个人根本只是记得哭……
“哦!还有这种事?现在武林大会即将召开,各种魑魅魍魉都会现形,派人好好去查一查。”轩辕旭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全身散发出霸道而冷戾的气息。
“是!”小南三人齐声应道,大战将至让他们兴奋莫名。
上官云慵懒的斜斜倚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身广袖宽袍被风吹的衣袂飘举,长长的墨发在月下轻扬。他凤眸半眯,似醉意上涌,温情脉脉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少女,嘴里轻轻哼唱着:“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那歌声越唱越轻,越唱越柔,似要唱进人的心里去。
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磁性动听,带着一份淡淡的忧伤与落寞,有着一种无以言表的魅力。娉婷其实觉得他唱的真好听,和娘亲一样唱的好听,所以她没有出声,一直静静的听着,陷入他动人的声音里,听着他反复哼着,感受着他那份淡淡的忧伤。
月夜星空下,谪仙一样的美少年和倾倒众生的美少女,一个动人的轻唱,一人真挚的倾听,画面妙不可言。
远远看着他们的童通和沈依人在小声嘀咕:不明白他们两人是什么情况。
“一个唱了小半会了,一个听着也不做声,你说我老头子回去后我徒儿会不会弑师啊?”童通煞有介事,很是有点担心,到时会不会师徒反目,然后刀剑相向……。他联想力丰富,一会功夫就想出了十几种恩怨情仇的话本子。
沈依人斜睨着他,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肯定会的,要是我,早弑八百回了,你运气好没找我做徒弟。”
“啊!”童通一声惨叫,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怒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老头子不是为了他们三个人都好嘛,不成情人可以成朋友嘛!”
“嗯,高明。”沈依人敷衍他,看着前面的配合默契的二人,真心夸奖了一句:“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真好看!”
童通撅着嘴:“那也要看谁看,你说我徒儿看到……”
两人意味深长的相视一眼,眼睛里面的意思都不言而喻。
“呀!”听雨吃惊的捂住嘴巴,也溱了过来小小声的道:“怎么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了啊?”
“是啊!娉婷向我们这里走来了,上官云却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沈依人拿眼情瞄童通,你不是说会成为朋友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打起来就是好现像。”童通挥挥手,似情场老手。
上官云背着双手,迎风缓行。他知道自己现在离娉婷越来越远了,一步晚步步晚,他以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等着她,等她向自己敞开心扉。没想到有人却捷足先登,不管不顾的硬闯进她心里,先占了个位置,然后在慢慢发芽扩张。一段感情的开始竟然不一定非要两情相悦,呵呵,而是要后来的相爱相守。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失败者,明明他有比轩辕旭多的时间可以得到娉婷。可他总认为两个人的感情,便应该是两厢情愿才完美。而轩辕旭却有绝对的自信,他认为他喜欢的人一定要在他的身边,她的幸福他来给予,他来创造,别人都不会令她幸福。也许这种做法霸道了点,但不可否认,主动出击比慢慢等待要机会多的多,因为轩辕旭他会自己创造机会。
上官云心中充满了悔恨,失去这个女子恐怕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以后他只能靠着绘她的画像来思念她了。他的手缓缓的摸进袖袋里,摸到里面一个小小的钥匙状的东西,他嘴边泛起狐狸一样的笑容。他只专注在自己的感情里,以致于没发现一个黑影跟着他走了好久好久。
那黑影是个女子,有一头乌黑的长长头发,头发没有绾起,长长的拖在她身后。她远远地跟着他,步履艰难,每走一步都似在尖刀上行走,生生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不止,但她仍是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娉婷一行回到燕园时,童通怕被徒儿弑师,沈依人胆小怕事,两人躲藏在娉婷身后。发现轩辕旭嘴角含笑,满面春风迎着娉婷而来。两人抑着拔腿而逃的冲动,笑着点头,同他打招呼。
童通陪着笑脸道:“徒儿啊!你还没睡啊?”
“师傅不是还没睡么!徒儿怎么敢睡。”轩辕旭言笑晏晏,去拉娉婷的手。
“就去睡,就去睡,走,走!”童通催促着沈依人快走。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娉婷感觉有些累,这一晚上可真把她累的够呛,她有些谦意的看着轩辕旭,却不知从何说起。而沈依人却很没义气的和童老爷子丢着她跑了,她无奈的被轩辕旭拉着往前走,心里打定主意,就算他等会发脾气,她决定也容忍他。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她毕竟是去与别的男子见面了,尽管她一直当对方是一个好朋友。
轩辕旭看着她,唇角微弯,勾起一抹笑,黑色的眸子异彩潋滟,她只要记得回到他身边就好,只要给他时间,他就会让她只愿呆在他的身边,只愿依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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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啊,俺不会虐啊,乃们吓倒俺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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