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浪子的小茉莉(出塞曲之二) -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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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浪子的小茉莉(出塞曲之二) 作者:苏打

    78

    第七章

    自从被人由井中救出后,这个夜里,月君青再也没有见到铁铮。

    一直到了夜深之际,铁铮依然没有回屋,月君青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她顶着寒风在屋外四处寻找,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正当她考虑着该不该请程紫衣帮忙时,她听到远处林中传来一个细碎的声音

    心中一凛,月君青连忙向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迎着月色,她见着铁铮一个人静静坐在林中,坐在他亲手为她、为孩子们做的秋千上,手中拿着一瓶酒,脚旁则是一堆被踢得凌乱的酒瓶。

    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

    月君青轻轻地走上前去,望着铁铮晴不定的脸庞以及布满红丝的眼眸,怯生生地说:「铮哥哥,天凉了,外头露重,你」

    她的话声落下许久之后,铁铮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望着他冷漠又疏离的神情,她只能又尴尬又无助地站在他的身旁,静静地陪着他。

    夜风愈来愈沁凉,吹得月君青有些发颤,她望着铁铮依然木然的双眸,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回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想为他拿件外衣,要不,他一定会着凉的

    「今天下午那些女人们说了什么」就在月君青的脚步刚挪动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铁铮冷冽的声音。

    怎么也没想到铁铮会问这个问题,月君青整个人蓦地愣住了。「这个没什么她们就是聊天而已」

    「那她们聊了什么」铁铮望也没望月君青一眼,依旧冷冷问着。

    「聊」月君青回过身去,心跳如雷鸣,「聊书院里的孩子们」

    之所以随便用话搪塞着铁铮,是因为月君青怎么也不敢将下午那些人说过的话告诉他

    那些难听的话若是被铁铮知道了,那她

    「都这时了,你还想骗我吗」铁铮突然甩掉手中的酒瓶,霍地一声由秋千上站起,一把将月君青拉至身前狂吼道:「你当真以为我听不懂东瑜国语言吗」

    听着铁铮说出口的话,月君青整个人都儍了因为,他竟是以东瑜国语言说着这些话,并且还说得那样流利

    「铮哥哥,你」月君青感觉脑中一片晕眩,身子轻轻地摇晃了起来,「你」

    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竟听得懂、也会讲东瑜国语言了她记得他只会一些简单的单字啊

    这样一来,他不就全知道了知道下午那些女人说话的内容,也知道她骗了他

    「你为什么骗我」疯狂地摇晃着月君青的身子,铁铮克制不住地低吼,「为什么要骗我要了你的身子这样捉弄我很有趣吗」

    他忍了一个晚上的怒气,终于在此刻爆发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温柔、婉约、害羞的小女人,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竟然敢欺骗他,骗他要了她的清白身子

    为什么难道答案真像那些女人所说的吗

    「我」在铁铮的追问之下,月君青的脑子已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清楚了,只能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铮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铁铮大声狂笑起来,笑得那样令人害怕,「那你为什么怕我知道下午那些女人说的话为什么要骗我她们聊的是书院里的孩子们」

    「我我只是」月君青唇角颤抖着。

    她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当初的那个小小心眼啊她只是怕他知道后会嘲笑她、看不起她啊

    「你就这么想要男人吗就真的这么想得到男人的宠爱吗」铁铮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脸色是那样暗沉。

    「我就说怎么会有人自愿出塞嘛原来是因为在字宇国的后之中,你本得不到你想得到的,所以才会另谋出路,才会骗了我要你的身子,才会故意勾引男人,来成就你埋藏在心中已久的丑恶目的」

    「我不是」望着铁铮那令人打从心底害怕的眼神,听着那些完全误解的言语,月君青不断地摇着头,摇得眼泪都滴落脸颊了。

    「不要再哭了」望着眼前盈着泪、楚楚可怜的月君青,铁铮低吼了一声,一把拉过她,吻住了她

    咸咸的眼泪与铁铮口中的酒味,一起混入月君青的唇中,她想开口解释,但他却怎么也不让她有这个机会

    他用力撬开她的唇瓣,舌头侵入她的口中,霸道且强势地与她的交缠在一起,不断吸吮着她口中的芳香蜜汁。

    他让她的身子紧紧贴住自己,并将自己早已渴望许久的坚挺抵住她的下腹

    「铮哥哥,不要」望着铁铮混浊而布满红丝的醉眼,月君青又心疼、又害怕地低语,「你醉了,铮哥哥」

    「我没醉」

    一手撕碎月君青身上的衣裳,月光下,铁铮望着那对脱离了束缚而不断波动的浑圆双,以及因颤抖而漾出的一道眩目波,再也忍不住地用双掌盈握住她。

    「啊铮哥哥」当幼嫩的双被那样暴地握住并被搓揉、压挤时,月君青轻泣了起来,「不要你听我说啊」

    「你这个浪娃子」听着那声如泣如诉的娇喃,铁铮的脑子更乱了,双手更是用力地揉弄着那对丰,「生下来就是为了用自己的身子诱惑男人、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我我不是」月君青不断地摇着头,发丝披散而下,垂至前,泪水不停地由眼眶中溢出。

    「你就是」铁铮本不听月君青的解释,任由心中的怒气将自己与她一起烧灼成灰,「好,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蒙胧着醉眼的铁铮将月君青推坐在秋千上,将她的双腿用力掰开,分别固定在秋千两侧的绳索上,再把她的手举至头顶

    「不要啊铮哥哥」月君青望着铁铮异于平时的暴举动,不停地挣扎着、哭泣着,「不要」

    月君青知道自己的挣扎只是惘然,因为铁铮本就听不进去,现在的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而自己现在的姿势,又是那样地荡、无耻她的双腿本就合不拢,只能任由寒风侵袭着她火热的花丛,任自己身下的所有秘密全部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来不及了」用力扯着月君青前缓缓挺立的红玉,铁铮冷笑地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鬼话了」

    「不不要」虽然尖被拉扯得那样疼痛,但却远不及她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她只能不断地哭泣着、低喊着,任由他的手在自己雪白的双间肆虐。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望着眼前的女子一头青丝半掩前,丰腴而挺翘的双那样若隐若现,铁铮的声音忍不住低哑了。

    他一动也不动地瞪视着她,瞪视着她岔开的双腿,瞪视着她身下那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完完全全地绽开在自己的眼前

    月光下的月君青,就像一个迷路在人间的灵,又美、又虚幻,那样的楚楚可人,那样的诱人

    而此时的月君青虽然心中是那样的凄楚,可看着铁铮眼眸中那灼热、迷离以及闪烁的火光,感受着他的眼神对她全身的洗礼及爱抚,她的身下却沁出了一股热潮

    「你这个浪娃子居然这样就湿了」望着一道晶莹的蜜汁由花口处缓缓沁出,流淌至秋千的软垫上,铁铮冷冷地笑了。

    「我」月君青又羞又惭地轻泣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在生气啊

    他明明是那样暴啊

    可为何在他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在这种羞人的姿势下,她的花径中竟会那样疼痛而且是因需要而产生的疼痛。

    「并且,还这样湿」望着月君青动情的撩人模样,铁铮的手指由她的尖缓缓下移,轻滑过她的下腹,在她的花瓣之中梭游

    「啊」当铁铮的手指不断地在自己身下合不拢的湿润花瓣中游走时,月君青无助地轻喃着、娇喘着,然后在身下那颗红肿的花珠被人用手指拈住时,再也忍不住地尖叫起来,「啊呀不要」

    「你可以再浪一点。」听着那一声又一声的娇啼,铁铮抽回自己的手,「最好叫得全天下都知道你现在在被男人强占」

    下腹是那么紧绷和疼痛,而这全是因为他想要她,迫切地想要她

    就算她是那样的女子,他依然克制不住地想要她

    「铮哥哥,不」望着铁铮脱下自己的衣裳,月君青心中一凛,害怕地叫着,「不要」

    「来不及了」将自己火热的坚挺抵在她柔软又湿润的花口,铁铮冷冷一笑,然后用力一挺腰

    「啊」火热的坚挺一把贯穿月君青许久未曾欢爱的花径,她感觉下身传来一阵撕裂感,「好痛」

    「痛你这种浪娃子怎么可能会痛」完全无视月君青脸上的痛意,铁铮将坚挺刺入花径的最深处。「夹得我那么紧,怎么可能会痛」

    是的,包裹住他坚挺的,竟是那样紧窒又湿滑的花道,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那回要了她的处子身一样地美妙又销魂

    但一想到这个身子曾被其他男人同样对待过,铁铮心中的那股火便再也无法克制了

    「铮哥哥放了青儿求你」痛意,随着铁铮的霸道侵入,一层又一层浮向心头,令月君青只能泪流满面地不断哀求着、哭泣着。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看着月君青楚楚可怜的容颜,铁铮牙一咬,努力不让自己感受心中那股巨大的痛意。

    他开始轻推着秋千,让自己的坚挺随着秋千的一来一回,一次次地刺入、抽出,再整个没入她湿润的花径中

    「啊」疼痛之中,月君青感觉到一股磨人又痛苦的欢愉同时升起,令她的身子泛起一股强烈的战栗,「啊呀」

    「叫那么浪干什么」听着月君青带着泣声的娇啼,铁铮的欲望更加强烈,他用双手抱住她的雪臀,开始疯狂地律动着,任自己的坚挺在美妙的花径中来回穿刺。

    「我啊」久违的感觉,在铁铮一次次的冲刺下重回月君青心中,她的双那样胀痛,下腹的压力不断升高,而由花径里汩汩沁出的蜜汁,也湿润了她的腿及裙摆。

    望着自己身前的月君青,发丝凌乱,呼吸急促,双在剧烈的震动下漾成一股眩目的波,铁铮突然停下了动作。

    「呃」铁铮的撤退,让月君青体内那股一直攀升的感觉刹那间消逝一空那种明明即将爆发却又完全失去的感觉,烧灼得她几乎崩溃。

    「低头」望着月君青眼眸中难耐又痛苦的神情,铁铮冷冷地命令。

    「什么」月君青痛苦至极地低喃着,感觉自己的头被人往下压去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望见他那硕大至极的坚挺整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然后,在他冷笑一声过后,一寸一寸地进入自己的体内

    「啊呀」亲眼目睹自己被占有的浪画面,以及花径再度被充满的双重刺激,月君青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激烈狂潮。「铮哥哥」

    她发狂地唤着铁铮的名字,然后尽情浪啼着

    「看到你这个浪娃子是怎么被男人占有的吗」铁铮一寸寸地将自己的坚挺退出,低吼着,「看到你这个浪娃子的身子是怎么被男人糟蹋的吗」

    「唔」忍不住环住铁铮的颈项,月君青痛苦地呻吟着、低喃着。「铮哥哥,你」

    「从现在开始,让我看看你能浪到什么程度」铁铮将坚挺抵在月君青的花口处,冷冷地吼道,「快,开口」

    「什么」月君青眼眸涣散,感觉一个硕大猛烈地贯入自己的花径,忍不住放声尖叫,「啊」

    听着那不同于往常、一声娇媚过一声的浪啼在林中来回飘荡着,感受着她的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的颈项,铁铮的心中有种异样的快感

    但他却怎么也不让她得到满足,坚挺一进入后,便立刻退出,还故意用坚挺的顶端摩挲着她敏感又潮润的泉源,不断地折磨着她、挑弄着她

    「铮」本受不住这种挑逗,月君青无助地款摆着腰身,想乞求铁铮充满自己,「铮」

    「说清楚你要什么」铁铮用力一挺腰,然后又迅速退出。

    「给我要我铮哥哥」月君青摇着头,彻底崩溃了,「青儿要你进来」

    「你这该死的浪娃娃」听到月君青口中终于流泄出那些平常绝对说不出口的字字句句,铁铮再也克制不住地疯狂冲刺了起来。

    在铁铮的疯狂律动中,月君青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快炸开了,而那股熟悉的压力几乎已达临界点。

    「啊呀铮哥哥啊」当那股惊人的快感终于到来时,月君青忘了所有的羞赧与矜持,忘情地弓身啼着,「要我啊」

    「没有人会要你这种浪娃娃的」口中虽然这么说,但铁铮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一刻暂止,并且还更疯狂。

    「啊呀铮哥哥」

    身子,整个炸开了,月君青眼前一片漆黑,那股又猛烈又巨大的快意狂潮开始在四肢百骸中到处流窜,将她的思绪抛至天际

    「你这个浪娃娃」感受着花径中那股前所未有的痉挛与紧缩,铁铮的腰际也开始有些酥麻,他一回又一回地将坚挺刺入令人销魂的紧窒花径中,彻底又霸道地占有着她。

    「不要了不要了」月君青全身都已酥软,四肢都已无力,可体内那股快感却依然不断攀升,她轻泣了起来,「我受不住了」

    「你要男人,我就给你男人」抱住月君青雪白的翘臀,铁铮疯狂地冲刺着,突然腰间一麻,他低吼一声,将自己完全释放了出去。「你这浪娃娃怎么可能受不住」

    「啊呀」一股热流又急又强地入自己的花径深处,让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高潮。

    她的四肢紧绷着、颤抖着,任由那股高潮快感再度袭向自己,将自己的意识整个撕碎

    「铮哥哥啊」

    意识,整个涣散了,眼眸,整个朦胧了,月君青的声音,几乎哑得都听不清了

    但释放过后的铁铮却没有放过她,望着她来回荡漾的波,望着她满是春意的红颊与高潮过后的绝美面容,他的下腹又紧绷了。

    他绕至她的身后,双手由她的肋下穿入,紧紧握住她的双,然后由后方再一次进入她的体内

    「啊啊」虽然身子早已不是自己的了,但月君青依然任由铁铮一次次地索取着自己的柔媚。「铮哥哥求你别生青儿的气」

    一直到她累得昏去之时,她的耳旁依然听得见铁铮的低吼声。听着那一声声的低咒,她明白,她的铮哥哥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自那夜之后,月君青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

    而铁铮则是日日醉于酒乡之中,再也不跟她说半句话

    月君青明白铁铮一喝了酒,便会疯狂地要她,可她还是日日为他打酒回来,放在他的房内;然后在夜晚时,被他由床上拉起,欢爱至天明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当月君青打酒回来时,却发现以往这个时刻都不会在附近的铁铮,竟意外地出现在屋旁,而且身旁还有一匹骏马

    「铮哥哥,你这是」望着这个景象,月君青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要回字宇国。」将手中的东西放上马,铁铮望也没望月君青一眼,又回屋里继续搬着东西。

    「回字宇国」月君青手中的酒瓶摔至地面,破碎成片片。

    他要走了,为什么

    「君婷出事了。」将最后一件东西放上马,铁铮冷冷说着。

    「什么」月君青整个人僵住,眼前一片黑雾,半晌后才颤抖着嘴角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立刻。」

    立刻脑中一片晕眩,月君青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只能将身子的全部重量都靠在房柱上。

    「我给你准备点路上吃的」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月君青的眼中终于再度出现模糊的景象,她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虚脱了,但她还是打起神说着。

    「不必了。」铁铮冷绝地挥了挥手,毫不犹豫地跳上马,「我走了,你」

    「我没事。」月君青挤出一个笑容,「我可以照顾自己的,而且,东瑜国的人也都待我很好」

    月君青知道自己必须笑,虽然她本就笑不出来。

    可她要铮哥哥最后一眼看着她时,是她的笑容,而不是她的眼泪

    但她却不知道,如今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竟是那样凄苦

    「我走了。」冷冷丢下一句话,铁铮终于望了月君青一眼,眼底是那样的复杂。

    但最终,他还是用力甩了甩头,然后马鞭一挥,再不回头地往前疾奔而去

    望着那个马不停蹄的背影,月君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了

    再也不必问他回不回来,因为答案她早已知晓。在他的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姊姊一个

    只要姊姊有任何的问题,他永远不会置之不理,更会不顾一切地飞奔而去,她早明白的

    可虽然如此,她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因为她曾以为一年前在断桥前,已是诀别;可他却回来了。

    而这一年里,他来来又去去,每回在断桥前送他时,她的心虽然不舍,但她知道,他还会来的,还会带着开朗而灿烂的笑容来看她的

    「我该满足了」月君青喃喃说着,奔流的泪水让她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甚至那个小小的背影。

    她真的该满足了,虽然晚了一年,但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不是她的,总归不是她的,无论挽不挽留,结局都是一样;而她,早该学着长大、学着放弃,学着一个人在塞外找寻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第八章

    两个月后

    字宇国一个乾净的小小四合院内,东厢房里有一小扇窗户是开着的,而窗内,有一个发呆的身影

    「儍愣着在想什么呢」躺在榻上的月君婷望着坐在窗前许久不动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没有。」愣了愣,铁铮连忙站起身,拿了一个枕头放至月君婷背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坐起来。「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觉得怎么样」

    「从东瑜国回来后你变得很会照顾人啊」月君婷苍白着脸淡淡笑了笑,看到铁铮僵硬的脸色,她耸了耸肩,「我今天觉得好多了,也许是回光反照吧」

    「你胡说些什么」落坐在榻旁,铁铮低斥,「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铁铮知道,这只是安慰的话语罢了。

    月君婷自从被他带出后,身子骨愈来愈虚弱,几乎整天都在昏睡;偶尔清醒的时刻,总是儍儍地发着呆,难得像今天这样健谈。

    「我自己的身子我明白,我谁也不怨,」月君婷平静地笑了笑,「毕竟先前种下了那么多的恶因,这苦果自当我来尝。」

    「你这是何苦」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铁铮撇过眼眸声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

    「那你又是何苦」望着铁铮僵硬的脸庞,月君婷突然淡淡笑了,「明明想着她,又怎么也不肯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铁铮肩膀蓦地一僵,「我听不懂。」

    「你真不懂也罢,假不懂也好,都是你的事,」月君婷瞅了铁铮一眼,「可我不准你欺负青儿,永远不许。」

    「我没有欺负她,」铁铮僵硬地说,突然一愣,「她告诉你什么了」

    「她会告诉我什么」月君婷默默望向铁铮的眼底,「你认为青儿该告诉我什么」

    「这」在月君婷的注视下,铁铮的心都乱了,他烦闷地站起身挥了挥手,「不说这个了。」

    「你愈不想讲,我偏要提」望着铁铮焦躁的眼眸,月君婷轻哼了一声,「最近你为什么都不给青儿写信了」

    「有什么好写的」铁铮背过身去闷声说着。

    「我记得你以前常写的不是吗」月君婷继续追问,「可这回你回来却不写了,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不想写就不想写了。」

    「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望着铁铮僵硬的背影,月君婷静默了一会儿后,突然拔高声音厉声问道,「你是不是欺负青儿了说是不是」

    「我我没有欺负她」在月君婷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中,铁铮终于忍不住转过身低吼着,「是她是她骗了我」

    「骗你」月君婷愣住了,「她骗你什么了你有什么好让她骗的」

    「这」听了月君婷这么说,铁铮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诡异的暧昧,因此黝黑的俊脸上竟难得地染上一抹潮红,「反正她不该骗我」

    望着铁铮向来爽朗的脸上竟出现那样古怪的神色,月君婷的语气更是凌厉,「你欺负青儿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月君婷严厉的指责让铁铮乱了心智,在几乎失去理智之际,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是她骗了我,我才会一时胡涂要了她、破了她的处子身」

    「你说什么」月君婷瞪大了双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你要了青儿」

    「嗯。」话既已说出,就再也不能收回,因此铁铮只能撇过脸去闷应了一声。

    「老天你你这么壮,青儿那样瘦弱,」看着铁铮高大的身型以及僵硬的举止,月君婷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她怎么受得住」

    「什么受得住受不住的」铁铮的脸胀红了,声说道,「她天生就喜欢勾引男人」

    「你胡扯什么你明明说青儿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这样的她,会懂什么叫勾引男人」月君婷皱起眉低斥,但眼眸中却有股淡淡的笑意,「更何况,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她能强了你吗」

    「我」望着月君婷似笑非笑的模样,铁铮长叹了一口气,「是,是我不好,我不该」

    「反正你做都做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看到铁铮脸上内疚的神情,月君婷也只能摇摇头,「也罢,就当青儿给狼吃了一回」

    这下铁铮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撇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你不只要了青儿一回」铁铮的神情全落进月君婷眼底,「是不是」

    「我」铁铮的俊脸更红了,「该死的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你你给我过来」忍住心中的笑意,月君婷板着脸孔说:「第一回你还可以说是青儿骗了你,那接下来的你怎么解释说啊你怎么解释」

    「我」在月君婷的质问下,铁铮索豁出去了,回身朝着她吼着,「我忍不住啊看着青儿我就想要她,就想她变成我的人,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我还当你一直恋着我哪」听着铁铮发狂似地吐露内心的真心话,月君婷故意眯起了眼,「没想到你竟是个见异思迁、纵欲成、不负责任的好色男人」

    「你胡说」铁铮又气又急地说:「我没有我没有见异思迁,更没有不负责任」

    「我哪里胡说了」月君婷瞟着铁铮脸上不断跳动的青筋,「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你怎会回来这么久,却对青儿完全不闻不问」

    「我我承认以前对你比较在意,」铁铮着急地想解释,「可自从送青儿去东瑜国后,我们一路上相依为命,再加上患难与共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青儿在我心中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可是她可是她」

    突然,铁铮愣住了,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曾几何时,月君青竟不知不觉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那样重的分量

    他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老想着她,只是因为放心不下那个丫头,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熟人,只是因为他霸了她的处子身,所以再怎么说,也绝不能对她不闻不问

    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那些理由都没错,可最重要的理由却是他的心为她动了,所以他才会那样念着她、想着她,甚至生她的气

    原来,他早已不知不觉恋上她了,恋上那个害羞、文静、温柔似水的小女人

    「可是她怎么了」望着铁铮脸上的恍然大悟,月君婷的声音柔和了起来。

    铁铮笑了,只是笑容竟是那样的苦涩。就算明白自己的心,他又能怎么样在月君青的心底,或许从头到尾就没有他

    苦笑过后,铁铮终于不再隐瞒了,他将心中所有的话,以及他与月君青之间发生的所有全盘托出,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静静等着月君婷对他的责难。

    但月君婷却完全没有责备他,只是静静靠在枕上,眼底浮上一抹轻雾。

    「你可知道,青儿打小一直恋着你。」许久许久之后,月君婷才轻轻地说着。

    铁铮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你可知道,青儿原本可以不进的,可她为什么要进」望着铁铮眼底的震惊、不可置信与疑问,月君婷又淡淡笑了起来,「那你肯定更不知道青儿为什么要出塞了」

    「为什么」铁铮急急问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认为呢」月君婷轻轻合上双眼。

    「究竟为什么你说清楚啊」轻摇着月君婷瘦弱的肩膀,铁铮焦急地想知道答案。

    「这答案必须你自己去找、去发现,」月君婷并不正面回答铁铮的问题,而且声音愈来愈小,「我告诉你的,不一定是正确的」

    「你怎么了」突然发现月君婷脸色变得苍白,铁铮连忙放低了声音,「又不舒服了是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月君婷轻喘了一口气。

    「累了就快躺下来歇着。」将月君婷扶躺至榻上,铁铮温柔地为她覆上一层薄被后,轻轻地向门外走去。「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

    「铮哥。」

    正当铁铮的脚要跨出门外时,身后突然又传来月君婷的低唤。

    「我在。」一个转身,铁铮又大步走回榻旁,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真的成了一个好男人了」缓缓睁开双眼,月君婷的眸底闪动着一抹泪光,「是青儿让你开始懂得温柔了」

    「你别再说话了。」望着月君婷脸上的苍白,铁铮心疼地说。

    「好,我不说,但我在想,铮哥,等我病好,我们一起去东瑜国找青儿」月君婷缓缓闭上眼眸,「那样青儿就再也不会寂寞了」

    「好,我们一起去找青儿,」也不管月君婷是否能看到,铁铮大力地点着头,「然后永远不分开」

    「嗯永远不分开」

    虽然铁铮将月君婷带出了,但还是太晚了,她终究还是死于后争斗,死于其他妃子们心安排的陷阱之中。

    她死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探望她,只有铁铮在她生前躺着的床榻旁,静静地站了一个日夜。

    望着冰冷的床榻,铁铮回想着所有的前尘往事,想着这些年的一切,更想着与月君婷最后一次的对话。

    此刻,他是如此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心,早遗落在东瑜国那株小茉莉身上了

    「君婷,我现在就带你去东瑜国找青儿,自此之后,我们三人再也不分开。」望着空无一人的床榻,铁铮轻轻说完,便抱着怀中的骨灰盒毅然决然地转身,将过往的一切全抛在身后。

    马不停蹄地狂奔了十个日夜,铁铮终于来到月君青的小屋前。

    轻轻跳下马,带着一颗忐忑与复杂交织的心,铁铮静静地靠近小屋。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感觉,竟在这个异国他乡,怀带着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但他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怕,怕他那样伤害了月君青之后,她再也不愿意原谅他、再也不愿意等待他

    但多想又有什么用人都到了这里了

    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后,铁铮终于启开了口,准备呼唤那个在心底不知已呼唤多少次的名字。

    就在铁铮的声音即将溢出口中时,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男子清朗的笑声,以及有如银铃般的轻笑。

    铁铮不敢相信,这样优美而轻柔的笑声,竟会出自月君青口中,以往,她从不曾笑得这样开朗

    他的脚步有些迟疑,半晌后,他悄悄地走至窗旁,愣愣地望着屋内的一切。

    就见屋内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他日思夜想的月君青,而另一个则是他曾见过、却从未曾深入交谈的程紫衣。

    「月姑娘,好像有人来了。」屋内的程紫衣在发现窗外的身影后,对着月君青眨了眨眼。

    「谁会这时候来」月君青愣了愣,缓缓转过身去。

    由于背着光,她无法完全看清来人的面容,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却急速地跳动起来。

    「他看起来有点眼熟。」程紫衣低垂眼眸想了想,忽地又抬起头,「我想起来了,是你的铮哥哥」

    「什么」月君青定定地望着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她不敢相信,站在窗外的那个人真的会是铁铮;但确实是他

    此刻的铁铮在与月君青四目相望了许久后,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丫头。」最终,铁铮还是低哑着声音首先开了口。

    「你」月君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至窗旁,望着那个有些憔悴的面容,

    「姊夫」

    听着那声颤巍巍的「姊夫」,铁铮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眸是那样震惊及深沉。

    「姊夫,你怎么来了」月君青努力压抑住心中所有的悸动,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水。

    她问他怎么来了这意思是他不该来吗

    是啊他是不该来,特别是她屋里有别的男人,特别是他们正谈笑风生、和乐融融之际

    脑中,又响起那些曾在井口边回响的话语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望着屋内的程紫衣,铁铮一咬牙,冷冷地转过身去,「我下回再来。」

    「铮姊夫」月君青慌乱地拉起裙摆由门内奔出,追在铁铮身后低声问着,「你在哪里落脚君青晚些时候便去探望你。」

    君青以往她不是都自称「青儿」的吗

    难道这几个月里,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吗只有他,还停留在过去的日子中、还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吗

    「不必了」铁铮脸一沉,飞身便跃上马,往前疾奔而去,压不管身后那名娇小的女子。

    他干嘛来这个鬼地方他本不该听信月君婷的话,他本不该相信这个丫头还会记得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带着泪水扑入他的怀中

    他本不该来

    「姊夫」望着那个冷漠的背影,月君青低声唤着,泪水扑簌簌地由颊上流下。「铮哥哥」

    她何尝愿意唤他「姊夫」他可知,当「姊夫」这两个字由她的口中溢出时,她的心中也同时溢出了血

    可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因为由受她所托去到字宇国的那人口中,她知道两个月前铁铮安排了花轿,亲自将姊姊由中迎出

    半个月前,姊姊走了;但就算姊姊离开了人世,他依然是她的「姊夫」啊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她

    她哭得痛不欲生、哭得肝肠寸断,但不久之后,她还是收回了所有的眼泪,在程紫衣的温言安慰及提点下,急急忙忙将城里翻了一遍,最后,终于在一个小破庙旁找到醉眼惺忪的铁铮。

    「姊夫」一步一步地走近铁铮,月君青未语泪先流。

    「你来做什么」听到月君青的声音,铁铮先是一愣,然后冷漠至极地说着。

    「那个君青怕姊夫对城里不熟,」面对着铁铮的冷脸,月君青的心是那样的痛,但她什么也不能说。「所以」

    「不要再叫我姊夫了」不等月君青将话说完,铁铮便像疯了似地大吼一声。

    「我」看着铁铮火光四的愤怒眸子,月君青再也忍不住地低泣出声。

    「别哭了」望着月君青脸上纵横的泪痕,望着她红肿的双眸,铁铮用力咆哮着,「再哭我对你不客气了」

    但月君青怎能不哭又如何能不哭她的心早已碎成了片片,随着泪水一起掉落在地

    望着那似乎怎么流也流不乾的泪水,铁铮再也忍不住地一把将月君青拉到怀中,用力吻住了她,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全注入这个吻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令月君青整个人都儍了

    因为这个吻是那样霸道而又激烈,他不仅吻着她的唇,还将舌头侵入她的唇瓣之间,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以及口中所有的蜜汁

    「姊夫」在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之际,月君青终于发出一声低喃。

    一听到「姊夫」两个字,铁铮发热的脑子即刻被唤醒了

    「你这该死的」他鲁地一把推开月君青,完全无顾她跌倒在地的身子,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往城中奔去。

    老天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吻住这个仅将他视为「姊夫」的女人

    「月师傅,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吧」

    坐在大门外的石上,程紫衣轻扬着手中的摺扇,看着月君青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为铁铮缝制着衣衫。

    「程大哥」将线头咬断,月君青抬起头纳闷地望向程紫衣。

    「你那个姊夫,天天跟个看门狗一样守在你屋前,」用手指指对门的简陋茅草小屋,程紫衣笑了笑,「可看到了你,却又假装没瞧见,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姊夫他」月君青低下头,「他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可又答应了姊姊来照顾我,所以」

    「我瞧着不像。」在月君青说话之时,段羽也由屋内走出,很自然地搂住程紫衣的腰坐下,「你这位姊夫看着你的眼神,简直热得可以点燃火炬了;可他看我们的眼神,却比千年寒冰还冷冽。」

    「没错他那眼神显然出自于一个妒夫。」程紫衣同意地点点头。

    「不是的,」听着他们这样说着铁铮,月君青连忙摇着头,「铮哥哥他是个直率的人」

    「我们不是说他不好,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他怎么成了你的姊夫了」段羽皱了皱眉,「我记得他以前要你的时候很热情啊」

    「什么」听了段羽的话,月君青的脸「轰」地全红了。

    「你胡说些什么」程紫衣则是皱起眉用扇柄重重敲了段羽一下,「说话没个节制的」

    「打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啊」段羽握住程紫衣举起的手,「有回夜里,我不小心见着他在林中要了月师傅,那过程之激情、浪漫」

    「滚滚滚口没遮拦的」忍不住踹了段羽一脚,程紫衣连忙回身对月君青说着,「月师傅,别理他,一个不会说人话的东西」

    「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哪」俐落地跳开的段羽还不死心地喊道:「我的意思是,若一个男人不爱那个女人,是不会有那种举动的」

    「快滚」将手中的摺扇往段羽丢去,程紫衣的眼眸眯了起来,直到段羽离去后,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我」月君青又羞又怯,看都不敢看程紫衣一眼。

    「别害羞,月师傅,」程紫衣不断地安慰月君青,「这事在东瑜国不算什么更何况,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脸依然那样的嫣红,但月君青还是鼓起勇气对程紫衣笑了笑,「我对铮哥哥从没后悔过」

    「我明白。」程紫衣温柔地说:「我真的明白,因为你的眼睛早告诉我了。」

    感激地望着程紫衣,月君青第一回毫不保留地将她与铁铮之间发生的事,一古脑地全说出口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月君青倾诉心曲的过程中,程紫衣一直安静聆听着,突然,他眼眸一转,「我今儿个在城里见他在给马儿换蹄铁及马蹬,不知是要出远门,还是要回字宇国去了」

    「什么」听了程紫衣的话,月君青蓦地愣住了,脸色完全惨白。

    「别着急,他应该还没有走。」望着月君青有如白纸般的脸色,程紫衣连忙领着她走进铁铮暂居的小屋,「至少他的东西还在,咦这是」

    顺着程紫衣的眼神望去,月君青看到一封躺在枕头旁的信箴。

    「月师傅,这是不是铁兄留给你的信你赶紧看看,免得错过了什么」

    「给我的信」月君青一听之后,连忙将信拿起,望着上头娟秀的笔迹,她喃喃说着,「这是姊姊的字」

    颤抖着手将信拆开,望着里面的字字句句,月君青的眼眸不断地变换着神色,最终,脸颊上滑出两行清泪

    「不介意让我看看吧」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程紫衣轻轻问道。

    轻点了点头,月君青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眼眸快速转动着,当程紫衣将整封信读完后,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月师傅,你有一个好姊姊,更有一个儍夫君」

    「我知道。」听了程紫衣的话,月君青含泪笑了。

    「我相信你的姊姊一定希望她爱的两个人都幸福,」程紫衣轻轻笑着,然后像对待亲人一样拍着月君青的头,「一定是这样的」

    「嗯」泪,再也止不住了,月君青轻靠在程紫衣的怀中畅快淋漓地哭了起来,「只是,铮哥哥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也不肯理睬我了」

    「没事,我教你一招,专门对付他那种火爆浪子」程紫衣眨着眼睛,脸上难得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我就不信他还敢不理睬你」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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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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