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病王娶哑妃 - 【V089】互不相让风流痞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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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温暖如春,茶香袅袅,仿如一方清净的世外之地,给人宁静温和之感。



    陌殇坐在圆凳上,面前是一张方形的紫檀木桌,四个角并非是规规矩矩的棱角形,而是圆润的弧形,其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纹,极是好看。



    听到车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并未抬头,神情温和而从容,举止优雅闲适,一举一动皆养眼至极,令人分分钟移不开目光。



    “能喝上你亲手泡的茶,真乃我的荣幸。”墨寒羽推门进来的时候,透过那黄豆大小均匀圆润的粉色珍珠帘,正好看到陌殇手执茶壶在泡茶。



    单单只是闻着那诱人的茶香,便已是令人控制不住的吞咽口水,迫切的想要赶紧品上一杯。



    也幸得墨寒羽不是普通人,他有着近乎到变态的自制力,再好的东西都不一定能诱惑到他,更何况以他的出身,什么好东西他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他没有吃过用过。



    伸手拔开珠帘,墨寒羽走至陌殇对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轻抿了一口,眉目间染上几分淡淡的笑意。



    “入口之时微微泛苦,咽至喉间之时却又甘甜丝滑,回味绵长,唇齿留香,倒是比之毛尖都不逊色。”品完放下茶杯,墨寒羽毫不吝啬的口赞道。



    陌殇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单手执起茶壶又替自己满上一杯,细细的品着,任时间静静流淌。



    车顶之上,整整二十八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辉,将车内照得透亮仿如白昼。



    两个同样相貌出众,气质清绝却气场迥异的男人,相对而坐各自垂眸品茶,温润的夜明珠光辉将他们笼罩其中,犹如一幅浅淡的水墨画,美得令人屏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外月影西斜,渐渐被乌云所覆盖,却又突然刮起了阵阵刺骨的寒风,拂过面颊之时如刀生生割削着皮肉,可苦了守在外面的无悲无喜,幽夜苍茫四人。



    主子们在里面什么话也不说,一坐就是整整一个时辰,还真是耐得住性子。



    他们能不这么幼稚么?



    莫不是他们都认为,在对待宓妃的问题上,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可有兴趣陪我手谈一局?”并非陌殇没有那个耐性继续保持沉默下去,而是他猛然意识到这样的举动真的很幼稚也很可笑,真要比谁更沉得住气的话,他自认不会输给墨寒羽。



    只是任凭他们两个就这样坐到天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或许男人在面对情敌的时候都是特别敏锐的,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也不需要过多的接触,仅凭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甚至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他们都能准确的判断出这个男人对他有没有威胁,又是不是要跟他抢女人的。



    陌殇跟墨寒羽虽然是嫡亲的表兄弟,但两人也仅仅只是在幼年时期朝夕相处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也越发不再了解彼此,虽不至于形同陌路,却也谈不上熟悉。



    许是命运的捉弄,竟然让他们同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好。”墨寒羽放下茶杯,冷声回应。



    不管宓妃的心里是否已经有了陌殇的影子,他都不想放手。



    如果离开相府,踏上这辆马车之前,他还能找理由欺骗自己说,宓妃跟陌殇没什么,他们之间是真的没有什么。



    然而当他坐到陌殇的对面,看到那贵妃椅上放置着的素白长裙时,内心筑起的高墙轰然坍塌,险些忍不住拂袖而去。



    那套长裙,墨寒羽曾经见宓妃穿过,可那一刻他真的很恨自己为何记性要那么好,怎会把有关她的一点一滴都记得那么清楚。



    为何他明知道陌殇是故意把宓妃穿过的长裙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也是故意给他看,刺激他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满心的酸涩与难过。



    这一刻,他深深的嫉妒着陌殇。



    “二选一,请。”陌殇偏爱各种各样的玉石,他用的东西也多为玉制品,眼前的棋盘乃蓝田暖玉制成,以墨玉与白玉精雕细琢打磨成棋子,极尽奢华之能。



    棋盘之上,是由青玉制成的两个雕云纹玉盒,内里分别装有黑子与白子,上面盖着圆形小盖,通体青翠欲滴,只瞧一眼便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



    “左还是右?”



    “客随主便,左也好,右也罢,你先选。”



    墨寒羽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冷声道:“我选右。”



    “那我选左。”



    两人同时伸手,陌殇抱回左边的玉盒,墨寒羽抱回右边的玉盒。



    “黑子先行,请吧。”揭开圆形小盖,陌殇执白子,墨寒羽执黑子。



    按照规矩,黑先白后。



    墨寒羽先执黑子落于棋盘正中位置,陌殇执白子紧随其后,两人看似落子随意,却自选子之时就已经较量了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陌殇与墨寒羽就已经各自落子二十余颗,你来你往之间,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若有旁人观棋,定会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不够用了。



    高手过招,落子如电,棋局更是瞬息万变,不得不说精彩纷呈的同时,又险象环生,一步走错,必然满盘皆输。



    此时此刻摆在陌殇与墨寒羽之间这盘棋,仿佛就是他们的战场,只能不断的前进再前进,绝无可能后退一步。



    哪怕退一小步,兴许就会抱撼终身。



    “我是不会认输的。”



    “我也不会。”



    陌殇与墨寒羽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燃起浓浓的战意,竟是互不相让,谁也不肯退后一步。



    哪怕两败俱伤,后退都绝无可能。



    墨寒羽落子之后轮到陌殇落子,此时棋盘之上,黑子压制着白子占据着大半的疆域,反观白子似是处于弱势,渐渐失去反抗的能力。



    “本世子不喜旁人相让。”陌殇心如明镜,或许他各个方面都略胜墨寒羽一筹,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硬伤。



    寒王中的毒尚有可解之法,而他的身体乃先天顽疾,压根就没有治愈之法。即便有宓妃在他体内布下了一个生命法阵,却也难保会有那么一天他就那么去了。



    这是他的弱势,唯一一点让他想跟墨寒羽争,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地方。



    别说因着他这样的身体,爱女如命的温相夫妇,宠妹如命的温家兄弟不会愿意把女儿妹妹嫁给他为妻,就是换作其他的父母也鲜少有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这样的。



    并非是他不够好不够优秀,而是不能看到他们爱着的人为他守活寡。



    “我不会。”母后曾经对他说过,这个世上什么都可以让,但唯独感情不能让。



    墨寒羽一直都牢记着韩皇后说过的每一句话,其中犹以这句话让他印象最为深刻。



    倘若他的母后不是那么善良,也没有那么心软,手段残忍狠辣一些,是不是她就还能好好的活着陪着他长大。



    如果他的母后没有秉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初衷,牢牢的霸占着父皇的宠爱,没有将父皇让出去,是不是就能有不一样的格局。



    时至今时今日,墨寒羽都还清楚的记得,韩皇后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在最后的弥留之际对他说:寒儿,如果将来遇上你喜欢的,深爱着的姑娘,切记要牢牢牵着她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要松开。更不要因为还有别人喜欢她,就选择退让,成全,那样是懦夫的行为。



    如若墨寒羽尚未清楚的认识到宓妃于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或许因着陌殇是他的表弟,他会选择放手,选择退让。



    但是,在他明白宓妃在他心里占据着何等重要的位置之后,哪怕陌殇是他的表弟,他也不会退,更不会让。



    他可以跟陌殇公平竞争,但他绝不会未战便先认输。



    除非某一天,宓妃真的认定了陌殇,或许那个时候他会放手。



    现在,没可能。



    “正好我也不会,那咱们就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的白子落定,棋局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被压制的白子悄然逆袭成功,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直将黑子占据的领域一分为二,本来握有主动权的墨寒羽开始变得腹背受敌起来。



    他剑眉轻蹙,深邃的眸底似是涌动着一股暗流,周身都凝聚着慑人的气势,高高举在指间的黑子久久未曾落下,明明他是胜券在握,又岂料会突生这般变故。



    幼年时,不怪皇爷爷总是拿他与陌殇作比较,那时尚未中毒的他,也总是很不服气,觉得自己好歹要比陌殇那个病秧子强吧!



    后来,他身中冰火之毒,方才体味到陌殇有多么的不易,皇爷爷又为何对他赞誉有加。



    放眼整个金凤国,真正能与他相争一较高低的人,非陌殇莫属。



    趁着墨寒羽凝眉沉思之际,陌殇的脑子也在高速的运转着,反反复复推演着棋局,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宓妃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一个他愿意让她走进他的世界,也愿意让她走进他心里的女人,不知何时眼里就有了她,也不知何时喜欢上的她,更不知那种喜欢何时就变成了爱,且非她不可。



    他陌殇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他会竭尽所能得到他喜欢的人,哪怕使尽阴谋阳谋不择手段,他所谋求的从来唯她一人而已。



    再次端起茶壶,陌殇先是替墨寒羽满上一杯,又替自己满上一杯,神色沉静如水,倒也不急着让他落子。



    他跟他,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直白的说这盘棋就是他们之间的第一场战争,为了胜利他们步步算计,步步谋划,落下的每一子都经过他们的深思熟虑,反复琢磨,生怕一子落错,弄得满盘皆输的结局。



    甚至他们都幼稚的认为,谁赢了这盘棋,谁就能拥有宓妃。



    明知这样的想法很可笑,但两个在棋盘上厮杀得红了眼的男人,却是宁可拼尽最后的一兵一卒也不愿后退一步,更别说认输什么的。



    约莫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墨寒羽举在手中的黑子终于落下,棋盘一分为二,他与陌殇竟然成了对峙之势,各自占领着一半的江山。



    “该你了。”轻抿了一口茶,混沌的脑子似是清明了一些,墨寒羽一时也理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抱着一种什么想法。



    他偏执的认为不能输,绝对不能输,一定要赢了今日这盘棋,一定。



    突然,陌殇的举动将他惊醒,只见他把指间白色的棋子扔回玉盒之中,嗓音依旧温润淳厚的吐出两个字,仿如沁人心脾的丝丝清风,“和局。”



    以他跟墨寒羽的棋力,胜与负早晚都会分出来,哪怕彼此间仅是输赢半子的差别。



    可陌殇不想再继续了,宓妃不是他手中的白子,不会也不可能完全听从他的指挥,他说走哪里就走哪里,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宓妃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她的喜恶不是他能左右的。



    同样的道理,宓妃也不是墨寒羽手中的黑子,无论这盘棋他们谁胜谁负,其实什么都说明不了,只是证明了他们两个有多么的幼稚罢了。



    “对,的确是和局,目前为止咱们谁也没输没赢。”墨寒羽一愣,继而神色一变再变,最终恢复平静。



    想他也真是魔怔了,竟会有那样疯狂偏执的想法。



    “的确,不过今日过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陌殇抚了抚眉心,指尖划过那点朱砂,唇角笑意加深,似是想到了宓妃羞恼的模样,之前因弱势带来的彷徨消失了。



    或许他是真的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但在他死之前,必定会倾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好的宠爱,最好的一切,不说让她一世无忧,却能让她展颜欢笑。



    他只想活在当下,至于那么久那么远的事情,他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



    至少为了宓妃,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哪怕每日要忍受噬心断骨之痛数十次,他亦不会皱一下眉头。



    更何况,他的付出不是单方面的,他的丫头心里是有他的,虽然那丫头缩头乌龟似的愿意承认。



    “明日本王还要上朝,这就先回了,咱们改日再好好的手谈一局。”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墨寒羽起身,容颜如画,神色如常。



    “随时奉陪。”陌殇抬了抬手,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手谈一局也好,十局也罢,哪怕不是因着宓妃的关系,他也不会退让一步,否则岂不显得他的棋艺很差劲儿?



    “告辞。”



    目光晦涩难懂的扫过陌殇俊美无双的侧脸,珠帘晃动间,墨寒羽已经出了马车,冷声对幽夜苍茫道:“回府。”



    “是。”



    幽夜苍茫无奈的耸肩对视一眼,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主子动了怒,不由咧嘴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快步的跟了上去。



    “喂,你说咱们家世子爷跟寒王殿下到底谁赢了?”无悲用手肘捅了捅无喜的腰,朝他挤眉弄眼的道。



    “不在道。”



    “哎,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你看看寒王殿下离开时那怒气冲冲,仿佛天下人都负了他的模样,我猜一定是寒王输了。”



    无喜抽搐着嘴角望天,赏了无悲数对大白眼,冷硬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寒王殿下那般模样了,你可真能吹。”



    墨寒羽动怒是有的,但也不是无悲说的那样好伐!



    堂堂的寒王殿下岂会对自己的情绪这般没有把握,纵使发怒也绝对不可能在外面,尤其是当着他跟无悲的面,那样无益于是在打自己的脸。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我懒得搭理你。”



    “别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怎么你就那么肯定不是寒王输了?”



    “不过一盘棋而已,谁输谁赢都说明不了什么。”无喜面无表情的陈述这个事实,“如果让温小姐知道了今晚的事,咱们家世子爷跟寒王殿下都别想有好日子可过。”



    在无喜的心里,宓妃是‘有仇不报非君子’的切实执行者。



    “貌似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想到宓妃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有可能的反应,无悲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那女人可以讨好,切记不能得罪。



    “温小姐是个有主意的,她喜欢谁不喜欢谁,可不是一盘棋的输赢就能决定的。”



    “啧啧,敢情你才是那个明白人?”无悲嘻笑着打趣儿无喜,两人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咬耳朵说话。



    无喜推了推无悲的脑袋,翻了一个白眼,撇嘴道:“装什么装,你不也瞧出来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其清,他们守在外面的四只,其实都瞧得清楚明白,就只有身在局中的那两个不明白而已。



    “嘿嘿!”无悲笑着没有反驳,实在忍不住满心的好奇,不禁又道:“你说是咱们家世子爷能抱得美人归呢还是寒王殿下能?”



    “世子爷。”想也没想无喜就说出了心中的答案。



    “我也这么觉得。”他们家世子爷为了温小姐那可是节操都碎了一地,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都干得出来,貌似寒王一直都是高冷的范儿,很难在温小姐的面前放得下身段儿。



    马车里棋盘仍在,杯中澄澈的茶水冒着热气,茶香越发的沁人心脾,陌殇却又躺在了贵妃椅上闭目养神,他的两个属下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很小,又岂知他们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的传进了陌殇的耳中,让得听他们谈话的陌殇嘴角狠抽了抽。



    果然么?



    欲在棋盘之上一较高低,争出一个输赢的他们,在别人眼里就是幼稚而可笑的。



    “将马车赶回王府。”



    “是。”



    ……我是可爱分割线……



    日子一晃转眼又是三五日悄然而逝,宓妃白天都老老实实的呆在碧落阁哪里也不去,乖得不得了,让温绍云温绍宇兄弟不禁都觉得,是不是他们逼得太紧了,以至于让得宓妃又变得孤僻不喜亲近人了。



    这个认知吓出他们一身的冷汗,要是好不容易变得开朗乐观的妹妹又变成以前的模样,别说爹娘不会放过他们,就是他们自己也不能放过自己。



    “妃儿,你看今个儿天气这么好,二哥陪你去逛逛街,买些珠…呃,买些有趣儿的小玩意儿回来好不好?”



    他这嘴怎生如此笨拙,天知道宓妃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珠宝首饰那些东西,要说带她出去买那些东西,她一准儿不会去。



    “是啊,三哥听说丽质楼新出了几个品种的胭脂水粉,咱们家妃儿也该买一些回来。”



    花厅里正是用早膳的时候,宓妃手里端着一碗瘦肉粥,嘴里还咬着一个水晶饺,桌还有其他四五种吃食,听了温绍宇的话只是摇头,等她好不容易咽下口中食物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三哥又不是不知道,妃儿最是不爱用那些东西了,买回来也是摆设,还不如不要。”



    说完,宓妃又低下头猛吃,最近几天她虽然没有出门,但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做,脑力体力都消耗得厉害,故而胃口那是出奇的好。



    早中晚三顿,每一顿都吃很多,起初还吓得丹珍冰彤以为她出了什么毛病,险些就要通知她的爹娘赶紧请大夫了。



    她不过是吃得多了一点,哪里就有毛病了,说起来都是泪。



    “可是…”



    “难道妃儿现在这样不美么,三哥讨厌妃儿不喜欢妃儿了么?”终于填饱肚子的宓妃,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温绍宇,那模样简直太招人疼了。



    这几天白天不出门,改为晚上出门,宓妃其实是故意的,她知道因着墨寒羽和陌殇两个人的关系,她的两个哥哥盯她盯得紧,生怕她被抢走似的,恨不得连她上茅房的时候都跟着,就怕一眨眼她就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两个哥哥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宓妃也需要单独的私人空间,不然她那么多的计划怎么实施,故而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妃儿不许说这样的话,三哥怎么会讨厌你不喜欢你。”温绍宇少有的沉下了脸,他的妹妹即便不涂脂抹粉也是最美丽动人的,那些东西也着实配不上他的妹妹。



    可是他的目的并非是让宓妃去买那些东西,而是希望她走出碧落阁,别整天都呆在房间里,不爱说话也哪里都不去。



    这样的她,没来由的让他觉得心里发毛。



    “呵呵,三哥别生气嘛。”宓妃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颇为心虑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抱伍温绍宇的胳膊撒娇道:“三哥,我想去海边玩儿。”



    “怎么突然想去海边了?”



    “二哥,妃儿就想去海边。”宓妃指了指她房间的方向,然后又道:“最近几日妃儿翻阅了很多关于沿海方面的人物风景杂记,觉得很是有趣儿,所以就想去看看。”



    “真的想去?”



    “真的。”宓妃赶紧点头,她了解过了,金凤国虽然开设有海港,但却没有对外发展海运,这样的一个商机,她是不会放过的。



    只要宓妃能打通海运这一条线路,那么她得到的利润会远比在四国经商得到的更多,也更有利于她商业王国的建立。



    若非星殒城周边,虚无之海的分流幻海附近世世代代都有渔民在那片土地上生活,后又有得道高僧断言,幻海附近的渔民动不得,迁不得,否则将动摇国之根本,乃大凶不吉之兆,不然那些地方的港口老早就被封闭了。



    幻海位于皇宫的东南方向,如果站在宫中最高的几处宫阙阁楼之上,可将幻海临近皇宫的二分之一尽收眼底。



    在幻海与皇宫交界的地方,布有整座皇宫最强的兵力,防御也是最牢的,别说人就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世世代代生活在幻海周边的渔民,他们多半以打渔为生,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因着生活习惯上的巨大差异,渔民们将星殒城称之为内城,而幻海周边的地域便被称之为外城。



    外城与内城不但生活习惯有着差异,就连文化习俗也各不相同,内城之中稍有身分地位的人都不会去外城,只因那有损身份。



    而外城的渔民也因为有自己的市集,更不想引来他人异样的眼光,因此他们极少离开自己熟悉的土地,更别说去到内城生活。



    总之,在宓妃看来,外城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既然妃儿想去,那咱们就去,正好今个儿逢三,不然集市没开,难不成去看那些渔民打渔?”温绍云跟温绍宇对视一眼,宓妃愿意出去就好,哪还管她想去哪里。



    “二哥看不起打渔的么?”



    “这倒不是。”温绍云摇了摇头,又道:“每个人出身不一样,身上担负的使命就不一样,二哥不会看不起任何人,更何况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也许你瞧着痛苦至极的生活,别人却过得有滋有味呢?”



    “打渔可是个技术活儿。”宓妃若有所思的道,表情极是认真,但她仍没想到自家二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让她都控制不住想要给他点赞。



    不愧是她的哥哥,眼界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哈哈…”兄弟俩被宓妃逗笑,温绍宇揉了揉她的头,道:“你这丫头又没有试过,还知道打渔是个技术活儿?”



    “三哥管我有没有试过,反正我就是知道。”



    “好好好,你知道。”温绍宇也没跟宓妃争,起身拍了拍袍角,笑说道:“既然决定要去外城,该做的准备就不能少,妃儿…”



    “三哥放心,我有吩咐丹珍给我准备男装。”



    温绍云抽了抽嘴角,心知这丫头压根就是早就打好主意的,于是揉了揉额角道:“行,妃儿穿男装出门也方便些,我去禀告母亲一声。”



    “我这就去换装,一会儿咱们门口见。”说完,宓妃起身领着丹珍冰彤就离开了花厅,留下温绍云温绍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都有一种他们被忽悠的感觉。



    敢情那丫头,纯粹就是在逗着他们玩儿呢?



    生气吧,有点儿,可要他们教训宓妃吧,又舍不得。



    罢了罢了,就这么着吧。



    “剑舞。”



    “不出小姐所料,云依近几日已经不太能耐住性子了。”



    “哦,别把她盯得太紧,也别盯得太死,不然岂非阻了她做坏事。”宓妃此时已经换了一袭紫色的对襟领锦袍出来,衬得她肤白如雪,眉眼如画,倒是有几分雌雄难辨的味道。



    “小姐放心,那女人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云依是宓妃从琴郡带回来的,那时剑舞红袖几个都昏迷不醒,自是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后来从宓妃嘴里听了前因后果,几人是越发的不待见云依,像她这种探子,目的还是冲着小姐又或者是三位少爷来的,任谁见了都想上去踩一脚。



    “可有瞧见她传递消息出去?”宓妃坐在铜镜前,丹珍拿着梳子,心灵手巧的为她梳了一个很适合她的男子发髻,最后再戴上一个白玉发冠,画面不要太美好。



    “传过两次,按照小姐的吩咐,我将她的消息截了下来,随后又放了出去,目前已经锁定了两个地方。”



    丹珍替宓妃梳好头就退到一旁,宓妃则是拿着眉笔将自己的眉毛描粗,又用粉修饰了一下她的鼻梁和眼睛,整个人瞬间充满了一些异域的风情。



    此时的她若走在大街上,即便是与她相熟之人,想来都认不出她是谁。



    “小姐,你这化妆技术简直太完美了,上妆和没上妆,活脱脱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宓妃嘴角一抽,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了,以后小姐有时间也教教我吧。”眨着星星眼,丹珍露出很狗腿的表情。



    “行,看在我家丹珍丫头是个美人儿,又是伺候小爷的份上,一定教你。”宓妃弯了弯嘴角,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道:“至于教得好还是教得差,就要看你伺候小爷的舒服程度而言了。”



    轰——



    丹珍猛然羞红一张脸,瞪大双眼望着宓妃那是又羞又恼,想低头却怎么都不能如愿,谁叫她家小姐的手正捏着她的下巴不说,还突然凑近她,吐气如兰的朝她吹气呢?



    跟她保持的那姿势,真是暧昧极了,满满都是女干情的味道。



    她她她…她这是被调戏了?



    被她家小姐赤果果的调戏了?



    “小姐。”



    “唔,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就连生气都这么好看,瞧瞧这红扑扑的小脸蛋儿,真是让人胃口大开,好想咬一口。”说着,宓妃再次凑近丹珍,红唇仅距离丹珍的脸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丹珍急得要哭了,双腿不得劲儿,浑身都是软的,她能不能晕过去啊?



    呜呜,小姐好坏。



    对于丹珍投向她的求救的目光,剑舞心虚的选择了视而不见,那什么死贫道不死道友,她可不想被宓妃调戏。



    天知道,他们家小姐偶尔玩闹起来,那是压根就没有下限的。



    “小姐,别闹了…”



    “咳咳。”最后宓妃捏了捏丹珍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脸,神色如常的松了手,再站好,又一本正经的对剑舞道:“暂且盯着她便是,莫要打草惊了蛇,小爷早晚得将她背后的主子一窝给端了。”



    得到解脱的丹珍立马跑开,仿佛宓妃是什么危险物一样,两只手揉了揉自己红通通的脸,嘟囔道:“那个小姐,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可帮忙的。”



    话落,也没等宓妃回答,一溜烟儿就跑了,那速度快得连剑舞这个教导她武功的师傅都不禁咂了咂舌,挑了挑眉,可见丹珍是跑得有多快。



    “是,爷。”小姐要玩,她自当奉陪。



    “哈哈,还是剑舞更得小爷的心意。”宓妃摩挲着下颚,清澈的眸底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偶尔掀起一丝波澜之时,便是她在打什么主意的时候。



    “今个儿去外城,我让沧海跟着,你的任务就是盯死云依,然后告诉红袖,城西城南两处的进度可以缓一缓,先把药楼装修出来。”



    “是。”



    “你且找个机会,将云依带进碧落阁。”宓妃状似无意的说完这句话,踩着轻快的步子就出了房门。



    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还有那微泛着白边儿的太阳,宓妃眸光闪了闪,暗骂自己没出息,怎的又想起陌殇来。



    悔夜两天前已经传了消息回来,那一千万两黄金非常顺利的到了清镜城,也没有任何意外的收进了别院的库房。



    次日一早,猎云骑的人就都走了,而有悔夜残恨坐阵,相信也没人能打那批黄金的主意。



    只是每每想到陌殇运送黄金出城的理由,宓妃心里就有些酸酸涩涩的,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她有想过去梨花小筑看一看,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回璃城了。可是还没走出碧落阁,她又退了回来,告诉自己他走不走,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留,是他的事,走,也是他的事,而她凭什么左右他的决定。



    而昨天确切的消息传来,甚至都不需要她特意去跑一趟,楚宣王世子离开返回璃城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星殒城。



    那一刻,宓妃是恼了他的。



    既然他要离开,为何还要对她说那些奇怪的话,对她露出那样深情宠溺的模样,他分明就是在欺骗她。



    “妃儿。”看着那站在阳光下的绝世美少年,温绍宇甚至有些不敢喊出她的名字,漆黑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惊艳之色。



    “三哥。”



    “怎的站在那里发呆?”



    宓妃撇了撇嘴,挑着帅气的眉,语带痞气的道:“什么发呆啊,三哥就没有觉得小爷长得那是玉树临风,俊美如玉,英俊潇洒,卓尔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以下省略五百字赞美之词的绝世美男么。”



    “咳咳…咳。”温绍宇越听嘴角抽得越厉害,虽然他也觉得自家妹妹身着男装的确是个绝世美少年,但是能不这么自夸自恋不?



    他怎么不知道,他家妃儿还有做痞男的潜质?这简直太惊悚了。



    “三哥,你有没有觉得你家妹妹走出去会迷倒一大片的小媳妇儿大姑娘,她们肯定都会为你妹妹我而疯狂尖叫,欲要嫁我为妻的。”



    啪!



    温绍宇黑着脸,一巴掌拍在宓妃的脑门,哭笑不得的咬牙道:“你这丫头跟谁学成这样的,快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想他温柔乖巧,恬静温婉的妹妹,怎么就变成了个女痞子。



    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



    “唔,好疼。”宓妃揉了揉被拍的地方,委屈的嘟起红唇,不甘心的道:“三哥你下手可真狠,我一定告诉二哥你欺负我,妃儿到底是女孩子嘛,如果扭扭捏捏的,岂不让别人怀疑的真实身份,那还不如就穿女装呢?”



    那什么,其实她要走的是高冷路线,才不是痞子路线来的。



    天晓得她就只是在碧落阁里调戏挑逗了一下丹珍而已,这痞里痞气流氓的风格貌似就改不过来了的样子。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当然。”



    面对宓妃理所当然的态度,温绍宇险些吐血,他异常坚持的道:“单就你这模样走出去,不少人见了都要走不动路,要是你再出言调戏挑逗一下别人,表现出你风流多情的一面,那画面不要‘太美好’,你家三哥都不敢想。”



    宓妃一愣,继而抽了抽嘴角,临时脑补出那样坑爹的画面,额上斗然划下三滴巨汗,抿唇道:“那什么三哥要不再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自己画得丑一点儿。”



    脑补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群对着她疯狂流口水的女人,宓妃吓得一个激灵,她是作死么,风流痞男的形象太要不得了。



    “来不及了。”



    “啊?”



    “外城只有开市集的时候最热闹,再耽搁下去等咱们到的时候,市集上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下一次想去就又得再多等上几天。”



    “那咱不换了,赶紧走。”



    时间就是金钱,越早确定那些海港的价值对宓妃而言就越是有利,她可不想这个发财的机会落到别人手里。



    毕竟就算她确定了幻海的价值,想要建立起她需要的那些东西,至少也要花费半年左右的时间,而她最缺少还就是时间这种东西。



    “哎,你这丫头怎么风风火火的,你慢着点儿啊……”



    ------题外话------



    汗哒哒的,后台抽嘛风呢?



    苦逼的登了十多次都被反弹出来,~(>_<)~,没有爱了,不能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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