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 泥蛋黄 (耽美) - 鬼畜,等虐吧 泥蛋黄 (耽美)第29部分阅读
鬼畜,等虐吧 泥蛋黄 (耽美) 作者:肉书屋
鬼畜,等虐吧 泥蛋黄 (耽美)第29部分阅读
衣衫,掏出帕子,就着雨水,将雨无正身上血痕一一擦去。
霍改一边擦,一边在心底默默感叹:啧啧,这肱二头肌,这胸肌,这腹肌,这小……真带感啊!这家伙要是去拍gv,就算把脸打上马赛克,那也稳红啊!不过这身形咋看着那么眼熟呢?
霍改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电脑上看过的各色裸男,搜索无果,便不再去想。继续对雨无正这一线男优的身材致以诚挚的妒意。
原文里万仞仑为救雨无正,扯了自己的内衣给人裹伤口,还舍去外袍给人当被盖,最后自己穿着破内衣冻着傻坐了一夜。霍改为了证明自己的温柔善良自然少不得要重演一番。
擦尽了血污,霍改将一早准备好的伤药给雨无正一一抹上,再扯出自己亵衣的下摆,撕作条状,给雨无正裹好。大功告成!
什么,你说外袍还没盖?
这种东西,不是只要在这家伙醒来前的那一刻给他盖上就好的么!
霍改白日里已经补足了睡眠,这会儿倒也不困,掏出当初东方未明送的避火图(你们懂的~)百无聊赖地翻着,想起了就给雨无正擦擦汗,润润唇,倒也算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雨无正一整夜。
看得那曙光破了重云,霍改动作麻利地将避火图收好,扒去外袍,给凉快了一晚上的雨无正盖上,又绞了湿帕将雨无正从尾到头擦了一遍。质地细软的绢帕沾着水在汗湿的脸上缓缓抹过,无言地彰显着照顾者的温柔细致。
一炷香之后,睡美男的眼珠终于微微滑动了一下。
霍改手上不停,将雨无正的唇一点点沾湿,面上的微笑堪比圣母玛利亚,青丝软垂,亵衣微松,只待雨无正一张眼便被闪瞎狗眼,一见钟情。
“唔……”雨无正缓缓睁开了眼。
“你醒了?”霍改看着雨无正尚未清明的眼,作惊喜状。
“你想怎么样?!”雨无正看着衣衫不整的霍改,作惊吓状。
霍改看到瞬间炸毛戒备起来的雨无正,满脑子不解:喂喂,哥们儿你这反映略显犀利了吧?杵在你眼前的是只小绵羊不是大灰狼啊兄弟!不过……这雨无正的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霍改努力绽放出一个纯良无辜的笑容:“我昨日躲雨,偶入破庙,见你负伤倒地,方才自作主张照顾一二,若有唐突之处,还望谅解。”
“你……”雨无正看着霍改欲言又止。
“什么?”霍改眨眨眼,鼓励雨无正接着说。
雨无正诚实道:“你能别这么说话么,你一装好人我就慎得慌。”
“我擦!”
霍改终于把这货给对号入座了:感情那位见证了自己卑鄙龌龊的血腥虐攻之路的超级大龙套就是眼前这位!尼玛自己还乐颠颠儿地给人炫耀如何挖个坑冻小鸟呢!尼玛自己还雄赳赳地当着人坑害无辜中年常谷风呢!尼玛自己还傻乎乎地跟人承认勾搭陈柏舟未成呢!
尼玛个死菊花,怎么这么不给力啊!就算爷每回都只能在乌漆麽黑的晚上隔着雨无正的半遮面装瞻仰一下他的眉眼,你t好歹也诈个尸意思意思啊!都滚过那么多次床单了,你特么肿么还是只认脸不认身子,男人重要的不是上边儿的脸而是下边儿的鸟啊,你个破菊花怎么就看不透啊看不透!
“你现在的表情很神奇……”雨无正面对着霍改一秒n变的脸色终于忍不住了。
霍改深吸一口气:二十一世纪的四有新人,你要坚强!哪怕这位王子喜欢的是纯洁善良的白雪公主,而你是阴险狡诈的魔镜皇后,那也是有希望一起私奔,从此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哪怕山前拆车卖轱辘!
霍改稳定了心绪,淡定道:“大侠你冷不冷啊,肚子饿不饿啊,伤势要不要紧啊。你现在能动吗,身上有药吗,要我帮你找大夫吗?”
“你很紧张?”雨无正笑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霍改挑眉。
“你一紧张就话唠。”雨无正一语道破。
霍改默默咽下一口心头血,熟人神马的,最讨厌了!
“乖乖回答之前的问题!”霍改炸毛龇牙。
雨无正沉吟片刻道:“我不冷,所以你可以把你的外袍穿回去了。有点饿,但你给的东西我不敢吃。伤势情况我自己很清楚,不劳操心。我现在不能动,你要想干点什么现在倒是个好机会。我身上没药,你要是把我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没准儿也能捞个杀人不见血的好处。不需要你帮我找大夫,我还不想早死。”
霍改面对着直言不讳雨无正泪流满面。‘正义王子和邪恶皇后还是有希望的……对吧?’
“弄死你我有什么好处?”霍改企图以理服人。
“杀人灭口。之前要不是你打不过我,你早这么干了吧?”雨无正一副了然的架势。
“……”霍改败退,太t有说服力了。
霍改眨巴眨巴他那双诚挚的大眼睛:“我一点都不想你死,真的。”
雨无正再次了然:“你打算把我卖给朝廷领赏?也对,上次在茶县你就这么干过了。”
“……”霍改再次败退,太t有理有据了。
霍改叹息一声,看来自己那无耻阴险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与其指望把人给哄回来,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板砖,要么失忆、要么脑残。
霍改默默将绑在腿上的短刀抽出。雨无正直面凶器淡定得像是早有预料。
“这刀你握着,好歹增加点安全感。”霍改手指轮转,将刀柄递向了雨无正。
“不必,我手中已经握了一把了。”雨无正微笑婉拒。
霍改定眼一瞧,只见雨无正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已握住了把乌黑的短匕,寒芒凛冽。
霍改咬牙:你对我的提防之意,敢再呈现得明目张胆点儿吗?
霍改将刀和着鞘丢到雨无正执匕的手边,自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搁到地上,冷冷道:“这是伤药,昨夜我已给你上过,一日一涂,这药你爱用不用。”
雨无正缓缓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捏了瓷瓶,放到鼻端嗅了嗅:“倒是好药。”
“你不怕我这药里有毒?”霍改白了雨无正一眼。
“我这不是有安全感了么?”雨无正拍了拍霍改的短刀,笑得无赖。
傲娇霍改悲愤扭头:摇裤儿甩甩,大步的走开,你就是个小小悲哀。头发甩甩,小步的走来,老子当你是个疯子对待。
正文 93、青蛙乃温水慢煮
“你怎会离开坤城,跑这地方来?”雨无正问。
霍改誓将苦情小白花扮演到底:“无家可归,自然只有浪迹天涯。”
“怎么回事?”雨无正眉头蹙起。
霍改挑眉轻笑:“你关心这个?”
雨无正瞧那霍改眉眼间的喜意,却是别了眼,接着叹息:“自然关心,你家人怎么把你给放出来了,这不危害芸芸众生么!”
霍改怒:你以为爷是柯南那个社会不稳定因素吗?走到哪儿死到哪儿!
霍改瞪着雨无正,沉默了片刻,淡淡一哂:“是,我万仞仑就是个祸害!活该无处容身。”
雨无正面上阴晴不定,目光如炬,欲言又止,终究归于沉默。
霍改扭身出了破庙。
雨还在下,地上的积水几乎连绵成一片浅浅的池塘。漫天的乌云,如三月飞絮,若午夜剪影,黑压压地叠作厚重的城墙。涟漪阵阵的水面框住了一角墨色的天穹。水中霍改的倒影模糊不清,水中人面上的笑容也变得不可捉摸。
在不知道蒙面人是谁的时候,他霍改也许会无从下手。但当蒙面人成为了雨无正,他霍改断没有无计可施的道理。蒙面大侠或许不可捉摸,雨无正却是自己笔下的人物,一个喜怒哀乐都由自己操控的小角色。
自己弃刀示好,他就妥协相询,自己稍作欢喜,他就故作淡漠,自己示以哀怒,他就眼露悔意。一番试探下来,这货整个儿一典型别扭受嘛!
霍改抬起手,秋风在指间优雅地穿梭着,清凉湿润,仿若追逐着指尖起舞游弋的懵懂鱼儿。
之前交恶又如何。由恨转爱这种桥段,在世界里早就俗得烂大街了,不就是将主题标签从天赐良缘变成欢喜冤家么?他霍改还扛得住!谁让设计剧情,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本就是作者的本职呢?
不过……相爱容易,相信却极难,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纵然雨无正对自己一往情深,也断不会将自己带上山,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秋风萧瑟,点雨飘坠,沾湿了霍改的单衣。霍改忽而狡黠一笑,解下腰侧的水囊,定定地立于无边无际的雨幕边缘,以手执囊,悬空接着雨点。雨无正和《贱受万仞仑》里出现过的所有鬼畜攻都不一样,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而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所在!
良久,空了大半的水囊才终于满了,而霍改那单薄的亵衣也早已湿了半面。霍改全不在乎,转身离开屋檐下,进了破庙。
雨无正见霍改进来,一愣之后,猛地别过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星星点点的雨水涧泉般蜿蜒而下,淌湿了少年的下颌脖颈,晕入了素襦单衣,一团团绽开,沾了水的亵衣紧紧地贴在柔嫩的肌肤上,一色的白。如满阶晨时露,最是留不住的转瞬媚色,冉冉水光。
那千娇百媚的妖精半褪了衣衫,软倚着床头,翘着一抹艳色丰润的红唇,春情迷离地望着你。撩帐的书生你怎敢不动心,你怎忍得……不动心?
霍改看雨无正那欲盖弥彰的傻样,心里暗爽不已,却没吭声,蹲□将包袱里的干粮取出,和着水囊搁到雨无正手边。
雨无正垂了眼,拧声道:“不愧是公子哥儿,喝水都只喝无根水,哪里像我们这等莽夫,有点儿瓦上水就心满意足了。”
霍改磨牙:你个别扭受!老实嘱咐句下次就别辛辛苦苦去弄雨水了能怀孕吗?
霍改转身朝向火堆,往已经熄了大半的火堆里又添了两根柴,将因为无人照料而奄奄一息的火苗挽救了回来。
“万公子,你这外袍再不穿回去,我这血可就要浸上去咯。”身后传来雨boss那饱含幸灾乐祸之情的提醒。
霍改不甩他,支起身子,又开始收集起了散落在四处的干草。
待得将破庙的各个犄角旮旯都扫荡了一遍,干草湛湛积作一堆,霍改这才停了手,扭头去看雨无正。却见那水囊未曾打开,干粮也一个都没少,只是位置稍稍变了下。
霍改心下了然:干粮动过,却没吃。看来雨无正和原文里一样,要躺地上挺上一天的尸才能稍稍动作。不然他不会眼看着食物就在眼前,却送不进嘴里。之前握刀,拿药瓶,多半是让自己这危险份子给刺激的,为防自己妄动,方才勉力为之。
霍改看着干粮,故作愤愤地哼了一声,擦干净了手,走到雨无正身前阴森森道:“戒心还挺强的嘛,这毒干粮今儿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说罢霍改拈起块糕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雨无正嘴里去了。
雨无正此时,全身上下最灵活的,恐怕就数他那张嘴了。草草地嚼吧两下,雨无正便把糕饼给囫囵吞了个干净,居然也没哽住。
霍改也不犹豫,掰了块肉干和着半块糕点,又塞雨无正嘴里了,雨无正面不改色,照单全收。
霍改好奇心大起,雨无正这练功还带修炼嘴巴的不成?
想到便做,霍改掰了块更大的肉干伴着整块糕点,往雨无正嘴边塞去。
“你打算换个方法弄死我么?”雨无正郁闷地瞪着霍改手上的食物,这小子以为自己的嘴是什么?大瓦罐吗?
霍改听得雨无正的声音有点哑,心知他之前多半已经被哽个半死了,不过强装淡定罢了,也不点破,只冷冷道“张嘴。”
雨无正心有余悸地闭紧了嘴。
霍改放下干粮,拔去水囊上的塞子,将水囊抵到雨无正唇边。
雨无正警惕地只给嘴开了条小缝。
霍改狰狞一笑,提水便灌,喂水的动作倒是与面部表情截然相反的温柔耐心。雨无正垂了眼睑,默默喝水,
俩别扭受就这么一个半蹲喂食,一个躺平接受地解决掉了这顿病号饭。
“你怎么不吃?”雨无正看霍改将剩下的干粮一口没动便直接收进包里,警惕得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霍改理所当然道:“我不告诉你有毒了么?明知有毒还吃,你当我傻啊!”
雨无正刚刚恢复点儿血色的脸瞬间又白回去了。他倒不怀疑这干粮有毒,但他怀疑这干粮掺了别的非致命物,比如……巴豆粉。
霍改收好食物,将之前收集好的干草在雨无正身边细细铺了,恰恰够一人躺。
雨无正此时的脸色格外精彩:这小家伙难不成想躺自己旁边?他到底想玩儿什么,要不要这么考验人心啊!
霍改淡定无视掉雨无正那求知欲满满的双眼,起身,绕到雨无正的另一边,一脚就踢了过去。
雨无正脸色一变,却是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霍改一脚踹过来。
那脚眼看便要挨上雨无正的腰,却是猛地停了下来,脚尖若灵蛇一般钻到了雨无正的身下,斜斜地将雨无正的身子垫了起来。
霍改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翻个身而已,大侠何需如此紧张,小蛮腰都快绷成石头了。”
‘你才小蛮腰!你全家都小蛮腰!’惨遭调戏的雨壮士悲愤咬牙,终究是忍辱负重地配合着霍改那脚,滚了一圈,躺在了干草上。
霍改小人得志地“嘿嘿”笑了两声,雨无正说他为恶,他便做个为恶的表象给他看,先抑后扬这个修辞手法在塑造人物形象方面可是很有用的呢!霍改将自己的外袍给仅裹着绷带遮身的雨无正盖上,抱起之前垫在雨无正身下充当床单的染血衣袍,又跑外面去了。
雨无正怔忪片刻,看着霍改亵衣未干,却又奔向雨幕的背影,眉心的蹙角起了又平,平了又起,终究是长叹一声,闭上眼,遮住了满眼的波澜汹涌。
霍改蹲在屋檐下,嫩生生的两条胳膊被雨水淋成了暗隐苍青的羊脂玉枝,纤长的手指捉着衣袍不断搓揉,淡红的血色浸润在滴滴答答的水声里,缓缓流淌、蔓延、渗入泥土。
霍改裹在身上的亵衣早已湿透,身体微薄的温度,被冰冷的雨水一点点抽离了身体,秋风裹挟着彻骨的凉意,拖着知觉沉入冰天雪地的幻境。霍改的身体不可遏止地发着抖,却偏将身上的种种不适轻描淡写得忽略不计,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搓着血衣,有如信步花间的雅客,慢一点,再慢一点,良辰美景,正当沉溺。
待得那外袍亵衣外裤亵裤统统洗净,已是半个时辰后了。霍改踉跄着起身,缓缓走回破庙大堂。
雨无正听到那拖曳着水声的脚步响,睁开眼,想要别开视线,却是不由自主定在那里,挪不开,遮不去。
亵衣在少年苍白的肌肤上黏腻地贴附着,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水迹,也覆满了因为受冻而泛起淡淡青紫。褪却血色的小小身子颤抖着,每一步,都会有冰凉的水滴从衣角坠下,留下一路斑驳的痕迹。
那弱不胜衣的妖精红肿了脚踝,跌坐于尘土,睁着一双水光洌滟的墨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你。路过的书生你怎敢不动心,你怎忍心……不动心?
雨无正的视线凝滞在霍改手中的衣衫上,张了嘴,却是发不出声音。
霍改将洗干净的衣衫拿在外面新掰的细枝穿了,横在火堆边烤。
雨无正看霍改那若无其事的悠哉模样,忽然恼怒起来,他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肆无忌惮得仿佛糟践的不是自己的身子一般:“你不挺聪明的吗?作甚偏要挑雨天去洗衣裳,拿你那伞倒转了接上水,等雨停了再洗不行吗?”
霍改坐在火堆边,被火烤得浑身直冒白雾。他扭头扫了雨无正一眼,有如妖物,要有多邪魅就有多邪魅:“当然不行,我若不如此行事,怎能让你承我的情,顺便勾得你良心不安,备受煎药。”
“这些难道不是只应该藏在心底默默算计吗?你怎么就这么说出来……”雨无正沉默良久,终是忍不住干巴巴地问道。
霍改笑嘻嘻地嘲道:“我不说,难道你就不这么猜了?”
雨无正怔住,默然。他不敢保证,心底从未浮现过苦肉计这三字。
破庙就这样陷入一片沉寂,火堆中不时发出“噼啪”一声爆响,二人的面容皆在这火焰的映照下明灭不定。雨无正到底是伤得重了,不一会儿便昏沉睡去。
亵衣半干之时,霍改忽觉鼻端一阵痒意,忙捏住鼻头,将喷嚏剿灭于无声之中。
霍改将尚带着五分湿意的亵衣裹紧,往远离火堆的方向移了移,勾起唇角:很好,身体已经开始抗议了,只需再加把火就好。一个为照顾你而病倒的少年,雨无正,你狠得下心抛弃吗?
雨无正正睡得迷糊,忽而感受到身上一阵疼一阵痒一阵凉,猛地睁开眼却见霍改正解了自己身上的绷带上药。手指灵活轻柔地翻转缠绕,旧的染血绷带撤下,抹好药,新的干净绷带裹上。
雨无正眨眨眼:这绷带料子好生眼熟。
雨无正抬了眼,却见晾在火边的自家亵衣下摆也被迫牺牲了。
雨无正抿了抿唇,眸色深沉:万仞仑赶着将衣服洗净,莫非是为了这个?
雨无正看到霍改埋着头,青丝乱乱地绾着,在香腮边层层叠叠地坠作流云,露出一截雪白脆弱的颈项,延伸进衣领的锁骨隐约透出一种暧昧的色气。白嫩的手指沿着麦色的肌理轻柔的滑动,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绷带与皮肤剥离开来,在疼痛中带起一阵阵痒意,疼痛很明显,痒意很细微,但一点点蔓延至整个身体的却偏是那微不足道的痒意,无可阻挡。
上半身的伤料理完毕,换下半身,贴在腿上的修长手指柔软温暖,却偏偏像是带着点肤成石的仙术,每每触碰到一处,那指下的肌肉便僵作一块。无遮无掩的双腿直面着冰凉的空气,被触碰被注视的地方却犹如被火烧灼一般,颤栗感在雨无正心底莫名地升起。他焦灼地想要抵抗霍改那理所当然的动作,天知道,他全身的寒毛都笔直竖起了。
“这药不换也没事。”实在是尴尬,雨无正直愣愣地开了口。
“因为这药换了才会有事?”霍改讥诮地反问。
雨无正想弄死这阴阳怪气的混小子,迫切地!搂在怀里,用双臂抱了往死里勒,不勒断气不松手!
似乎过了瞬息,又似乎过了很久,霍改终于将雨无正身上的绷带一一换去。霍改起身将挂在火边已然干透的衣衫取下,转回雨无正身边。霍改并未为他穿衣,只是将衣衫大大地展开,一部分垫在身下干草上当床单,一部分盖在身上当被单。雨无正躺在伪床单与伪被单间,继续裸睡。
霍改穿回自己的外衫,拎着换下来的脏污绷带又准备往外走。
雨无正急忙开口道:“还洗,这内衫还不够你撕的啊?”
霍改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笑了:“以你这软趴趴的模样,绝对不够。”说罢,也不等雨无正反应,便走出去了。
雨无正亮着森森的小白牙,从喉咙里溢出一身低低的咆哮。
待得霍改回来时,那外衫却奇迹般的一点也没湿。但雨无正的眉头依旧狠狠地蹙了起来。他的眼力很好,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霍改衣袖款摆间,有那潺潺细流自腕部淌下,而那干燥的外袍,也正有水迹缓缓浸润而出。很明显,这小子这回是脱了外袍去洗绷带,洗完了再穿戴整齐回来的。
雨无正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袭上心头:这小坏蛋不是说要让自己承他的情,备受煎熬么?干嘛又要故意遮了湿衣,作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自己又看不见里面的衣衫湿成什么样,他那苦肉计演给鬼看啊!晾着外衫去淋雨,亏他想得出来,冻得跟个僵木似的好玩是吧?!
那超凡脱俗的妖精特执了缎带,翩舞于月下,旋着一身赛霜欺雪的白裙,羞羞怯怯地望着你。窗前的书生你怎敢不动心,你怎舍得……不动心?
“那火快熄了,还不赶紧添柴。”雨无正粗着嗓子道。
霍改看那燃得好好的火堆,但笑不语,自去晾了绷带在火堆边做好。默默祈祷:赶紧病倒吧病倒吧!
这雨直下到了第二天清早,悬于九天之上的倾倒水罐被缓缓扶正,滂沱的雨势缓了下来,雨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下来,像是集市散去时,疯逛了一天的少女萎顿拖曳的裙裾。
霍改为了加快自己病倒的步伐,一直不曾睡过不说,还总找着机会坐门口吹风,自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可悲的气象变化。
一炷香之后,霍改喂醒来的雨无正吃过早饭后,第一次将干粮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怎么吃了?”雨无正看着已然绝食两夜一日的霍改,好奇道。
霍改匆匆哽下一块糕饼,道:“因为我饿了。”
“……”这理由真是理直气壮地天地不容。
霍改饿死鬼投胎般解决了这餐,整了整衣袍发冠便往外走。
“你出去干嘛?”雨无正问。
霍改脚步未停,只留了三个字给他:“雨停了。”
一个时辰后,霍改扛着两个硕大的包袱回来了,一包衣衫,一包食物。
雨无正看着那包食物,呆愣片刻,垂了眼睑。他想,他大概猜到小家伙为什么直到今早上才开始进食了——他不确定会被雨困多久,所以才尽可能地留下食物……给自己。
单纯的雨无正壮士尚未察觉,狡猾的霍改少年正将他一点点驯化。不断,不断,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诱他戒备怀疑,尾随其后的却是精心照料。表象和实质的差别在脑中不断镌刻、加深,在不知不觉中,已被下了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真的暗示。他的思维每时每刻都在被诱哄着,一点、一点向着霍改期望的方向攀爬——万仞仑是个魔手佛心的善良少年,总是被误解,从未做辩解。
当他是蒙面大侠npc,霍改那话尚算是三步一坑。但当他不幸进阶成了雨无正大boss,霍改那话便连标点符号都带着陷阱了。
拿欲扬先抑的修辞手法打boss的勇者,小雨你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霍改这娃吃瘪了一章又嚣张了有木有?
雨无正这娃聪明了一章又被忽悠回去了有木有?
俺真想学着《纨绔》广播剧的预告,深情款款地念一句“为您讲述一个谁比谁更坑爹的故事……”
其实俺是很想让霍改各种憋屈无力的,但是……耐不住雨无正这娃各种纯良啊!
打雨无正这种善良boss好有负罪感的说。写霍改这种无耻小受好想抽死这娃的说。我家可爱的小攻们都被欺负死了有木有!
好了,言归正传,撒花吧各位。看看这字数,看看这剧情,你们懂的~
下次更新27日。
正文 大侠乃并非蠢货
“有劳了。”雨无正终是低低道了句。
霍改忽而感受到了心口菊花的细微动静,动作一顿,便又整理起新买的事物来。
小雨,你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呐,但能不能劳烦你那情动得稍微给力点,这么一丝一缕的,是想让爹耗个一百年么?
霍改整理好东西,忽而站起,却是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两日未睡且身患小恙,霍改那脑子早就折腾成一锅烂乎乎热腾腾的粥了,哪里经得起他那孟浪的动作。
霍改勉强稳住身形,在雨无正身边蹲下,递上水囊道:“该喝水了。”
雨无正定定地看着霍改有些浑浊的双眸:“你一直没睡?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莫非你也一直不曾睡?”霍改反问,极度怀疑这小子因为防备而一直装睡。
雨无正拧紧剑眉:“我身子虽然不方便,眼力却还在的,你状况如何,我自然看得出来。”
霍改轻车熟路地忽悠道:“你这伤明显是让人追着砍出来的,我可不想在睡梦中,让人剁成肉馅儿。”
“那些人若真追来了,你纵然醒着又能如何?”雨无正盯着霍改,目光幽深。
“当然是抛下你跑掉啊!”霍改痞痞地笑。
雨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改,眼里沉着两汪墨:“你不会。”
霍改惊了,不是吧,雨同志这么快就领会咱一颗红心向小攻的深情厚谊了?但我这心口的小菊花咋不跟着蹦两蹦呢,莫非因为才蹦过,所以要歇会儿?
雨无正抬起手执了水囊,将水慢慢咽下,目光缓缓弋过霍改的眉眼:“不会有人追来的,你但睡无妨。”
霍改应了一声,不好再硬撑,翻出新买的衣衫,换好,将换下的旧衣铺开,便蜷着身子躺了上去。倦意蜂拥而至,霍改喟叹一声,整个身子便软了下来。
片刻后雨无正忽而开口:“你既是进城买了东西,为何不顺便雇辆马车,送我进城养伤?”
霍改脑子正迷糊着,言简意赅地应道:“你那伤能颠簸?你那身份能进城?”
“我如何不能进城?”雨无正又问。
你要能进城你还蒙个p的脸啊。一心只想和周公私奔的霍改不堪其扰,不爽道:“雨无正你给老子闭嘴,要套话等爷睡醒了再说。”
雨无正看着那背对自己蜷成一团呼呼大睡的小流氓,失笑:这祸害心底果然门儿清。
身患感冒还不盖被子睡觉会有什么下场?
反正当霍改沐浴着夕阳余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鼻子算是彻底堵上了,头疼得跟化身孙猴子被唐僧用紧箍咒s似的,一眼望过去,整个世界都带着点邪乎的迷蒙美感。霍改始知,自己那苦肉计划是多么的苦肉。可惜,作为一个处于感冒初期的恢复力超强受,努力尚未成功,同志仍需革命。
霍改慢悠悠地擦了把脸,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给雨无正投食。
雨无正半撑着身子,接过霍改给的面饼,咬了一口,嚼着饼含糊道:“你睡着的时候叫我名字了。”
霍改自己也啃着一块,腻着嗓子问:“我是叫你大牛了,还是叫你二妞了?”
“吧唧”带着个牙印的面饼干脆利落地飞拍上了霍改的脸,雨无正把饼捡回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接着啃:“你喊的是雨无正。”
霍改满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小雨你叫雨无正啊!”
“装,接着装!”雨无正鄙夷地看着霍改:“还有,不准叫老子小雨!”
霍改抛了个媚眼:“莫非您要逼着小生叫你雨哥哥?讨厌,死相~”
雨无正捧着心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干呕声。
“装,接着装!”霍改鄙夷地看着雨无正:当初那被万仞仑叫了一声“雨哥哥”就红着脸傻乐半天的白痴是谁来着?
“再有两日我大概就能走动了。”雨无正装完了吐,恢复到一本正经的大侠脸。
霍改点点头,恢复乖巧可爱的骗子脸:再有两日我大概就能彻底倒下了。
两日后,睡觉依然不盖被子的霍改终于悲壮地一睡不醒了,简而言之,他烧晕过去了。
雨无正摇了几回都不见人醒,这才发现不对,一摸霍改的额头,哎呀,烤红薯似的。
雨无正倒不是反应迟钝,看霍改病怏怏地在眼前晃荡了好几天都不生疑,只是之前他身边的尽是亮着膀子漫山蹦跶的老爷们儿,哪里深入接触过万仞仑这类娇弱公子,他只当霍改这货吃不惯干粮、睡不惯地板,所以精神不济,没想到这人不声不响地就倒下了。
事不宜迟,雨无正背起霍改就飞跃城墙请大夫去了。
等霍改晕乎乎地醒过来是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雨无正正拿汤勺柄撬开他的牙往里灌第二道药呢。
“咳咳咳……”霍改咬着个汤匙柄,嘴角那药汁儿哗哗地往下淌。
“呸呸。”霍改将汤匙吐出,恶狠狠地瞪着雨无正:“你干嘛呢?”
雨无正茫然地端着药碗,不知自己何处又招惹了这位大爷:“喂药啊,你嘴闭得死紧,不拿勺子撬开没法喂。”
“你居然用勺子撬!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嘴对嘴地把药渡过来啊!”脑袋里熟得不能再熟的桥段自动浮现,霍改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雨无正震惊地看着霍改,这倒霉孩子怎么养大的啊?嘴对嘴,两个爷们儿嘴对嘴……
两抹红云无声无息地袭击了雨无正的耳根,雨无正别过头,粗声道:“你想得美!”
霍改震惊地看着雨无正:“……”爷这算是被嫌弃了么?雨boss你自恋也别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吗?
“大夫说你这是受了寒,养段时间就好了。”雨无正将药碗塞到霍改手中。
霍改嗅了嗅药碗,皱起红通通的小鼻头:“你送我来的?”
“嗯。”雨无正默默递上块酥糖。
霍改将药碗搁旁边,酥糖搁嘴里:“你身上的伤……”
雨无正看着被霍改束之高阁的药汁抽抽唇角:“你给我那药可是上品,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路送你过来也没迸裂什么的。”
霍改伸出手,刨开雨无正的衣襟,却见内衫雪白,半点浸血都无,默然无语。
原文里雨无正在破庙里住了一个星期才带着万仞仑动身往回赶,自己也就理所当然地认定了这便是他的身体恢复速度,雨无正说两日后方能起身走动时,并未生疑,却是忽略了药物这个变数。自己以此为基础盘算出病倒的时间,要的就是雨无正在伤势刚有起色之时便再度扯裂伤口,加长相处时间。没想到,雨无正这家伙竟有所保留。爷居然……居然被人扮猪吃老虎了!
明明能动却偏要躺在那里装死,由着爷鞍前马后地伺候,雨无正你对得起你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身份嘛你!
“吃药,不吃药病好不了。”雨无正指指药碗,哄小孩儿吃药。
霍改算计落空,心下不爽,傲娇病直接发作:“不吃。”
雨无正唾弃:“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苦,羞不羞啊你?”
霍改不动如山:“激将法太老套了,换一个吧。”
雨无正一双浓眉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喝不喝?喝了给糖,不喝强灌。”
霍改点点头,给予表扬:“这招威逼利诱有点火候,可惜爷就是咬定青山不松口了怎么着。”
雨无正目光炯炯地瞪着霍改,霍改傲娇十足地瞪回去。双眸对视,眼神交锋,噼里啪啦……
良久,雨无正一咬牙,视死如归道:“你不就想逼着我用美人计吗?成!”
霍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雨无正端了碗正要往喝,忙一巴掌挡在了药碗上,斩钉截铁道:“我喝!”
说罢,霍改夺了碗,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霍改放下碗,整张脸都皱成包子了:以后再也不先吃糖后吃药了,嘤嘤嘤……
雨无正略胜一筹,落井下石,得瑟道:“哼哼,我就知道你说得到做不到!”
霍改竖起中指,表达无言的敬意。你妹的美人计,你妹的嘴对嘴,你妹的别扭受!
风水轮流转,这回雨无正尚好,霍改病倒,两位身份倒转,雨无正鞍前马后,将霍改伺候得周周道道。
霍改为了今后的大计,也当着雨无正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乖巧好养,背着雨无正蹬被子倒药水无所不用其极,只等着时候一到,雨无正带自己回山继续养伤。
三日后,当雨无正将药递到霍改手中,吭哧吭哧了半天也不说话时,霍改就知道时候到了。
霍改不动声色地将药喝下,嚼着果脯,只等雨无正开口。
雨无正终究还是开口了:“你是知道我身份的,家里还有一堆兄弟等着我,我要回去了。客栈的钱和药堂的钱我已经付好了,大夫会定时来给你复诊,小二也会伺候你用药。”
霍改心下一惊,舌头被牙齿给当果脯嚼了,痛得“嘶”了一声,大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控诉着眼前的负心汉薄情郎:“你要抛下我,咳咳咳……”
雨无正拍拍霍改的背,给他顺气,轻言细语地问:“你待如何?”
霍改顺杆子往上爬:“你就不能带我走么?”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雨无正收回手,起身冷冷地看着霍改。
霍改面色一僵:“什么?”
雨无正直直地看进霍改眼里,话语里无喜无怒,只有意料之中的笃定:“你的目的是要我带你上山寨。”
霍改目瞪口呆地看着雨无正:“你怎么会这么想。”
雨无正叹息一声,苦笑:“万公子,我很感激你在我受伤的时候不离不弃,日夜照料。但我不会拿我兄弟的安危当报恩的筹码,抱歉。”
霍改倒抽一口凉气,逼出一丝怒容:“你觉得我是要害你兄弟?你兄弟有什么值得我害的?”
雨无正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霍改瞪着雨无正,气得要吐血。
雨无正摸摸霍改的头,眼睛很幽深也很明亮,含了星光,藏着无垠的宇宙:“我看不透你心中的盘算,我便不去猜。我分不出你话中的真假,我便都不信。你太聪明,我知道我玩不过你,所以我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不和你玩。”
霍改为自己碰到一个大智若愚的蠢货而由衷地悲哀。
霍改垂死挣扎:“你若真走了,我孤身一人,还带着病,要是被人害了怎么办?”
雨无正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哪里是孤身一人,一直有人藏在暗处护着你。在破庙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身子伤了,耳朵却没聋。”
霍改这回是真的惊吓了:“你开什么玩笑,一直就我一个人啊!”
“还装,你非要逼着我撕破最后这点脸面么?”雨无正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眼神很危险,表情却很柔和。
“撕吧,不用给我面子。”霍改心力交瘁。
雨无正眨眼间便消失在霍改眼前,只听得门外穿来几声兵器相撞的脆响,下一刻,一个大汉被丢到了霍改脚下。
“你谁啊?”霍改一看还真抓出来一个,惊得背心都凉透了。
“万公子。”大汉欲言又止地瞅着霍改,像一只啃坏了主人皮鞋的沙皮狗。
“你一直跟着我?”霍改真想在这狗脸上印个脚印。
沙皮狗憨憨地点头:“小人一直暗中保护着万公子。”
“你谁啊你,你这是保护还是监视呐你?”霍改怒发冲冠,这年头钓个凯子有这么艰难吗?
沙皮狗斩钉截铁地回答:“保护。”
霍改泪流满面,保护你妹啊保护,你个天然黑。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霍改一开始就被怀疑了,雨无正也不是那么好欺负滴。感激归感激,信任归信任,这两事儿雨无正门儿清。可怜的又被插广告的霍改。
下次更新29号。
正文 大侠乃终于松口
“好了,你既有人相护,我也能安心离去了。”雨无正转身欲走。
霍改一个飞扑,抱大腿:“不要走啊,这人我压根儿不认识啊!把我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少年丢给这么个贼眉鼠眼的禽兽,你于心何忍呐!”
“我有事先走了,你好自为之。”雨无正不为所动,跟拎小猫似的拎起霍改,丢回床铺,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霍改看着空空如也的大门口,咬牙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这坏了自己勾搭大计的大汉。
万思齐、陈柏舟、东方未明——这混蛋到底是谁家的狗腿子?
霍改强压下怒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对策。
相较之下,这家伙是被那人派来了可能性最大。三者之中,也只有这大汉是被那人派出来的选项,对自己的翻盘才最为有
鬼畜,等虐吧 泥蛋黄 (耽美)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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