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良缘 -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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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县令就抹了一把脸,认命的起床,“还不如认错了呢。”
    虽然更难查,但韩牧的身份不好惹啊。
    顾君若才送走大夫,低头看他手臂上的纱布,脸色沉凝,“对方显然不是认错了人,而就是奔着我们来的。”
    韩牧咬牙切齿,“江怀!他小子还真敢啊?”
    第五十八章 回县衙
    贺子幽犹豫了一下道:“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是江怀,那小子就是嘴坏,大家打打闹闹也是正常的,虽说他不小心断了腿,可就是骨折,躺个两三月就好了,用得着与你拼命吗?”
    “而且,他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他目光看向顾君若,小声嘀咕道:“他不是喜欢弟妹吗?怎会让刺客杀她?”
    韩牧皱眉,“不是他,难道真是姚家?姚家这么厉害?”
    顾君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别乱猜了,总能查得出来,我们先回义县。”
    她面色很严肃,“不会是江家,江家要杀我们,路上动手是最好的,到时候随便推给土匪就行,要杀我们的人,只能是到义县后认识的人。”
    他们来义县的路上,韩牧的伤还没好,人又少,那时候动手虽然惹人怀疑,但却是最易得手的时候;
    到义县之后,也很好下手,当时灾民多,略加挑拨,冲突一起,乱中下手不仅容易得手,也能洗刷自己的嫌疑。
    但刺客却选择在人多热闹的江陵动手,看着倒像是……
    顾君若突然抬头,和韩牧同时出声,“似乎是不想我们回到义县。”
    韩牧着急起来,“义县不会出事了吧?”
    那可是他的县!
    顾君若也怀疑,抿了抿嘴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去。”
    这边的事交给了丁县令,几人赔了客栈损失后,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码头。
    船头还以为他们要再玩半日呢,没想到这会儿就要回去。
    他一边开船一边笑道:“大人可真是勤勉,一买到粮种半刻不耽误便回县。”
    其实他们的前县令人也挺好的,算得上是好官,只是还没有韩牧这么勤勉,更没有他那么好看。
    船头信服,船工也喜欢这位新县令,回去以后就忍不住好好地和乡亲们宣传一下。
    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事,还是坐过一次船有经验了,这一次韩牧没有吐,一路顺利的回到义县,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他让等候在码头的役丁把粮种都运到县衙,他则拉着顾君若先回衙门。
    赵主簿在县衙里,他就问赵主簿,“这两日县
    里没出事吧?”
    赵主簿笑道:“一切都顺利,大人给的赈灾计策极好,这两日又修缮了三栋房屋,道路基本清理干净了,陆路已通,商队可以进出义县了。”
    “真没其他事发生?”
    赵主簿顿了一下后问,“大人是担心姚家吗?”
    他道:“其实这段时间姚家挺老实的,粮铺里的粮价完全按照大人的要求往外出售,每日去买粮的人都很多。”
    韩牧就疑惑起来,那也不是义县这边的人搞的鬼?
    顾君若问道:“你说每日去粮铺买粮的人很多,那现在姚家的存粮还有多少?”
    赵主簿迟疑了一下后道:“正要和大人夫人禀报呢,今日一早姚家就派人来说,这几日买粮的人多,家中存货不够,粮铺可能要关一段时间,希望我能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他们并没有再囤积粮食,是真的卖完了。”
    韩牧在江陵时就得了顾君若提醒,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冷笑道:“他们姚家想罢市?”
    “呃,大人,这不叫罢市吧,只能说是关铺。”
    顾君若冷笑地看着他,“赵主簿,日子才好过了一些,莫不是就忘了之前有钱难买粮食时的艰难了?”
    “也是,赵主簿便是日子最艰难时也不曾饿肚子,却不像薛县尉,瘦得跟皮包骨一样,家人几近饿死。”
    赵主簿脸色一变,忙辩驳道:“夫人冤枉下官了,这,这完全是姚家的原话,下官只是代为传话,何况姚家是真的没存粮了,下官去查看过了的。”
    他道:“姚家为免大人误会,还肯把这段时间出售粮食的账簿送来给我看,数量和之前我们预估的差不多,显然没有藏私。”
    顾君若冷声问道:“账簿在哪儿?”
    “这……”
    “早上来通知的,赵主簿要查账,而这会儿才中午,想来拿账簿还未来得及送回姚家吧?”
    “是,还在我的案上。”赵主簿忙去抱了两本册子来给她看。
    赵含章翻开,见上面只有每天的售出总额和收益,并没有每笔交易的具体数量。
    她冷笑着将账册砸到地上,“倒是好手法。”
    赵主簿冷汗淋漓,不敢再啃声。
    赵含章道:“赵主簿,你主管户房,这么多年,义县从不进外地粮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赵主簿一脸茫然,“夫人,我们义县隶属江陵,也是鱼米之乡,每年的粮食都是能够自给自足的,买卖嘛,农人都喜欢把自家粮食卖给本地的粮商,所以没有也不稀奇吧?”
    赵含章只是看着他冷笑一声,转身道:“关门就关门吧,哪天姚家进了新粮食再开就是,不过你替我告诉姚家,之后不管他进多少粮食,粮价都必须在衙门的调控范围内,不然就跟着江陵的粮价走。”
    赵主簿低头应了一声“是。”
    顾君若这才问道:“薛县尉呢?”
    “薛县尉在外头监督役丁呢,今日许多事都做好了,招收的役丁有些少,那些难民为了争抢工作不免推搡。”
    顾君若道:“让人去把他叫回来,我们有话要问他。”
    “是。”赵主簿吩咐人去办。
    顾君若已经看向韩牧,问道:“粮种既然拿回来了,就把剩下的赈济粮都发下去,让他们带上粮种回去立即耕种吧,不能耽误了农时。”
    韩牧点头,“好。”
    他对赵主簿道:“让人去通知各里里正来县城一趟。”
    赵主簿只能又下去叫人,这却是一个大工程,有些里正距离县城很远,有可能三四天才能到这里。
    韩牧也没想等人到齐后再开会,自然是到一个见一个,所以他最先见的就是县城里的里正。
    把赵主簿支走,韩牧这才哼哼道:“我就说他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也得用,现在我们无人可用,赵主簿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忠于我们,但他也绝对不忠于姚家。”之前他们抄姚家的铺子,他可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显然他知道怎样做对他有利。
    等姚家被江陵那边问询,她相信,赵主簿会再回到她们这边的。
    薛县尉很快回来了,韩牧问了一样的问题,“这两日县中可有事?”
    薛县尉想了想后道:“大事倒是没有,就是夫人让我盯着的陈先生,昨天夜里失火,陈先生被烧死了。”
    第五十九章 火灾
    火灾发生在后半夜,正是人一天之中最困倦的时候,所以发现的时候,陈先生居住的主屋已经救无可救。
    薛县尉陪他们站在陈家面前,道:“好在边上就有河,所以被发现后火势很快控制住,陈先生家左右邻居受损很小,没有伤亡,略作修缮便可。”
    韩牧问道:“后半夜,好端端的怎会起火?”
    “陈先生的家仆说,可能是陈先生画图太晚,忘了熄灯,灯烛不小心落下所致。”
    “家仆?”顾君若问:“陈先生没有家人吗?”
    “没有,他独身一人,家中除了他就只还有一个家仆。”薛县尉问道:“大人和夫人要见见他吗?”
    韩牧看向顾君若。
    顾君若道:“不急。”
    她抬脚走进院子,看被烧了大半的房子,其中损毁最严重的就是主屋和书房。
    见顾君若盯着主屋看,薛县尉解释道:“这书房连着主屋,所以受损严重。”
    “也就是说,书房里的东西都被烧了?”
    薛县尉这会儿也发觉了不对,他眯着眼想了一下,认真道:“不止是书房里的东西,陈家任何带有字画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全都烧干净了。”
    韩牧嚯的转头看向顾君若,“什么意思,这火是故意的?”
    顾君若道:“断案要讲证据,怎能如此武断?”
    韩牧嘀咕道:“我就看感觉……”
    顾君若走进主屋,薛县尉为她指点道:“从燃烧的痕迹来看,火从此起。”
    顾君若看了一眼被烧毁的家具,“这是床的位置?”
    “是。”
    顾君若:“陈先生当时在何处?”
    “就躺在床上,尸体找到时已经被烧焦,看不出面容了。”
    顾君若:“这主屋还挺大,他平时在何处画图?”
    韩牧已经走到了一边,看了眼倒在地上成焦炭的书桌印子,点了点道:“在这儿吧,边上还有一排书架呢。”
    薛县尉立即笑道:“是,据陈家家仆说,就是在那处。”
    顾君若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后又看向床的方向,问道:“验过尸体了吗?”
    薛县尉愣了一下后道:“这一看便是失火……”
    在顾君若的目光下,薛县尉立即道:“卑职回去就让仵作验尸。”
    顾君若点了点头,看过房屋后离开,“桥的事,你可询问过陈先生?”
    “没有,我听夫人的,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派人盯着他,”薛县尉顿了顿后道:“他没去看过桥,也没有工匠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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