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青梅竹马1V1) - 37.你今天怎么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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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明月翻开手里的最后一张牌:“九。”
    莫锦溪接着喊:“十。”
    颖洛:“十一。”
    颖洛此次丢出的牌,牌面为J,与嘴上喊的数字对应上。
    大家手速飞快,一个接一个地举起手掌,瞄准地面牌堆中最上方的骑士牌拍下去。
    “啪──”
    “啪──”
    “啪──”
    “啪──”
    心脏病这游戏,玩的就是注意力和反应速度。
    颖洛两样都不擅长,他愣愣看着面前迅速堆迭在一块的四只手。
    众人的目光默契落在他身上。
    莫锦溪将那一堆牌给他推了过来,“又是你的。”
    杨永年不知是何时进班的,眼见颖洛手中的扑克牌越来越多,他在一旁火上浇油:“这个游戏的获胜条件是把自己的牌出光,不是收集牌哦。”
    颖洛抓狂地动手推他,“你到旁边去啦。”
    大伙连续玩了五局,这场又是王明月拿第一,其他人继续争夺第二及第叁。
    王明月将掌心撑在地板上,环顾周遭,六班的同学们大多都已经到达教室,“这一场结束就别玩了吧,待会要集合了。”
    “耶,我是第二。”莫锦溪侧身与刚换了位置到她身边杨永年击了下掌。
    杨永年笑道:“好兆头啊,我们待会两人叁足也能拿到好名次。”
    莫锦溪一听便来劲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去练习。”
    “诶,你们等我。”
    颖洛快速出完最后一张牌,难得没在吊车尾,这一轮他得了第叁,“我结束了。”
    鲍鲍也在场,她坐在门口处吹风,一见自班班主任走上楼来了,她即刻站起身来通知大家:“老师来了。”
    游戏开始前,五人约定好的是让最后一名来整理地面上的扑克牌,但这一局的游戏还未结束,最后两名的胜负还未分出。
    陈秋怡赶着要去集合,“梁泽安你收一下牌,我走了。”
    夜晚的活动项目就一个,两人叁足比赛。
    各班在校内用完餐之后排队聚集在司令台前,由主任来公布游戏玩法。
    “在同学们吃晚饭的时间里,我们活动组在校园各地藏了不少南瓜灯,”她拿起手上的南瓜灯展示给学生们看,“两个人一组,用两人叁足的方式行动,游戏过程中不能解开脚上的绳子。”
    司令台上摆了一张长桌,桌面上摆放了十个大小不一的礼物盒。
    主任继续说明:“在规定时间内找到最多南瓜灯的前十组能够得到奖品。”
    “奖品会是什么?”莫锦溪站在台下,脚上已经绑好了绳子。
    杨永年想了想,“应该是毛巾或者白袜之类的,之前运动会就发这些。”
    在一片两两一组站着的人群当中,落单的戚宁奇独自坐在队伍最尾。
    他的脸颊发热,思绪模糊,无所事事,低头拔了根杂草,绿草夹在指尖里,一下卷成圈,而后又被他折成两半。
    “──这位同学,你的组员呢?”
    戚宁奇微仰起头,脑袋晕乎乎地注视着身前正问着话的人,他没开口,丢了杂草,转而轻轻扯了扯她的校服长裤裤腿。
    杨蕊年拿着活动记录本没找着落单的同学,一路从七班走过来一班才发现戚宁奇。
    因为没得到回答,她耐着性子再次关切地询问:“同学,你会说话吗?”
    戚宁奇终于有了反应,他迟钝地点点头,“我一个人。”
    真是没办法了。
    杨蕊年将他从草地上拉起,“那你只能跟我一组了。”
    他不说话,杨蕊年也没意识到不对劲,拉着人就走了。
    游戏开始后,学生们四散在校园各地。
    同一组的二人,王富平认真寻找着南瓜灯,颖洛认真寻找着莫锦溪。
    “你跟他一组啊?”杨永年什么也没找着,倒是先遇到了杨蕊年还有她身旁的戚宁奇。
    杨蕊年轻易糊弄过去,“戚宁奇忘记填单子了,所以没有组员。”
    四人站在夜空底下,光线不比白天,视觉难免受到影响,好似被人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浅薄雾气,自然看不清戚宁奇通红的脸色。
    两组短暂交流后又再一次分开。
    “你今天怎么呆呆的?”杨蕊年勾过对方的五指握在自己掌心,“手也烫。”
    她皱着眉头看向他,另一手掌抚上他的额头,“不会是发烧了吧?”
    “嗯。”戚宁奇低低应了声。
    “还真是。”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不舒服的话要主动告诉我。”杨蕊年蹲下身子解开两人之间的绳子,“我们快去医务室吧。”
    “对不起。”他小声道。
    “戚宁奇,你怎么连说话的声音都这么可爱。”
    “……”
    学校的另一头。
    陶叶忆的心思从来就不在游戏上,与白日相同的策略,她找了处没人会来的角落,安静坐在台阶上待着。
    只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位骆齐,他俩白天时候还闹过矛盾。
    她目视前方,少见地先开了口,“我早上跟你说了那些话,你挺受伤的吧。”
    骆齐撑着头,落寞地垂眸,“有点。”
    陶叶忆有时觉得自己太过淡漠凉薄、不近人情,内心偶尔会感到纠结与动摇。
    对待身旁的好友来说,她可能该改改性子,但对她自己来说,这就是她的本性。
    她不想装作热情,又担心给人带来伤害。
    沉默片刻,陶叶忆接着说:“或许我应该改变我的性格。”
    “是我该改。”骆齐失落道,“我管得太多了。”
    “这不怪你。”
    陶叶忆并不觉得自己在安慰人,说出口的话都是她脑中的想法,猜测的、分析的、从她的角度里能够观察到的。
    “我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成长环境不同。”
    听她说完后,骆齐的心情仍是糟糕,他想不通。
    “可是,该怎么做才能在避免自己受到伤害的同时也不去伤害别人?”
    “叶忆,我现在提出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
    陶叶忆转过头看他,看他眸中的困惑、无助,还有挣扎无果后的丧气。
    因为无奈所以选择成为一位理智的人,因为太过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尽管不甘也不得不妥协。
    再要好的感情,要是跨越不过内心的坎,他就只能放弃。
    她感受到自骆齐眼中透露出来的情绪,理智与无力交缠在一块。
    与对方对视一会后,陶叶忆说:“不会,因为现在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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